第七章:逆襲(7)(1 / 3)

兩人一起下了車,小心翼翼地向小木屋靠近,時間也好似為這一刻靜止了,隻能聽到腳下踩在枯葉上發出的細小的聲音和呼呼的風聲。

他們屏住呼吸,極小心地堆開柵欄門,柵欄門發出的輕微的“嘎吱——”聲,裏麵沒有動靜,看來李望龍應該正專注著某事,沒有察覺。

何文澤和柏皓霖從左右兩個方向漸漸向窗戶靠近,隱約聽到屋裏傳來的說話聲和輕微的嗚咽聲,兩人相互使了個眼色,小心翼翼地從窗口往裏張望,不看還好,當他們看到屋內的情形,這兩名堂堂的男兒竟駭得麵無血色。

鑲在窗戶上的玻璃被鮮血塗滿,眼前的一切盡是這片詭異的血色。他們還沒來得及看清屋中的擺設,視線就被對麵牆壁木架上的物品駭住了:木架上整齊地排放著十來個玻璃瓶,每三個放在一起,每一個瓶中都有一對乒乓球大小的眼球,眼球泡在防腐水中,上下浮動著,似乎正在尋找著絕佳的觀賞位置。

在木屋中央,小昱被綁在一個血跡斑斑的十字架上,驚恐地看著在屋子中央正揮舞著一把造型奇特的匕首、口中還念念有詞的李望龍,雖然他才五歲,但也知道等等自己的將是什麼,他淚流滿麵,雙腳不住來回蹬跳,被膠布粘住的嘴裏發出絕望的嗚咽聲。

此時李望龍換上了一件寬大的黑色鬥篷,臉上塗滿了鮮血,他正拿著一把刀柄處盤距著一條蛇的匕首,對著小昱,一邊有規律地舞動著,一邊低念著聽不清的“咒語”。

“他在幹什麼?”何文澤握緊了槍。

“好像在舉行什麼邪惡的儀式……”柏皓霖掏出手機,將屋裏的一切拍了下來。

何文澤慢慢向門口移動,柏皓霖則繼續監視著屋裏的一舉一動,他見何文澤已經準備好了,而屋裏的李望龍還混然不覺,便向他點了點頭。

也許是第一次用槍,也許是第一次處理這種大案子,何文澤有些緊張,他深吸了口氣後猛然踢開了木門,嘴裏大喊:“不許動!警察!”

如神兵天降的何文澤竟沒有讓李望龍感到絲毫慌亂,他甚至連看也沒有看他一眼。李望龍握著匕首,刀尖對準前方一米處的小昱,輕聲道:“吾之主人,如此微薄的祭品雖不足以乘載您的萬世之力,卻是由您忠實的仆從敬承予您,望主人回應吾之召喚!”他說完,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了小昱。

“砰!”

槍聲在林中回蕩,何文澤握著槍的手微微有些發抖,槍口吐出絲絲白煙,隻聽“咣當”一聲,李望龍手中的匕首掉在地上,他捂著右臂跌倒在地,鮮血從指縫中不斷滲出,他咬牙切齒地看著他們。

何文澤警覺地向前靠攏,一腳將李望龍的匕首踢開,然後摸出腰間的手銬將他的右手銬在十字架的底部以防止他逃逸,才將配槍放回槍套。

“小昱!”何文澤急忙解開綁住小昱的尼龍繩,揭開封住他嘴的膠布。

“哇——”小昱在膠布撕開的那一瞬間,發出悲天慟地的哭聲,“媽媽,我要媽媽——!”

“小昱,別怕,我們是媽媽派來救你的,現在沒事了,現在沒事了。”何文澤一邊輕拍著小昱的肩,一邊拿出手機請求警方支援。

柏皓霖用手機將木屋周圍的環境拍下後,這才進入木屋。剛走進木屋,他立即聞到令人作嘔的刺鼻的臭味和濃嗆的血腥味,屋子裏有不少蒼蠅四處亂飛,它們振動著翅膀,嗡嗡作響,令人心煩。

木屋隻有二十平米,除了窗戶被鮮血塗滿外,牆壁上也到處寫著血字,隻是字跡過於潦草,他一時之間無法判斷寫的是什麼;柏皓霖走到窗戶正對麵的架子邊,仔細觀察著那十來個玻璃瓶,眼球的瞳孔周圍均有清晰的血絲和些許出血的斑點,眼腱的斷裂處明顯有被扯斷的痕跡,這是玩具商店做不來的,也就是說這些眼球都是真的!而且玻璃瓶不是胡亂擺放,而是三個為一體,呈倒金字塔狀放置。

架子的右方則是綁住小昱的十字架,有不少蒼蠅和蛆蟲正在爭相蠶食著剩餘的黑血和腐肉。後方牆壁約一米五高的地方則懸掛著一個黑山羊的頭顱,頭顱下方用血畫著一個傾斜的五芒星陣,下方寫著“SATAN 333”。

“333?”柏皓霖輕聲道,並將這些畫麵一一拍到手機裏。

“什麼333?”何文澤已經打完電話,正好聽到柏皓霖的喃喃自語。

“據說666是惡魔的代號,333則是他兒子的,專門收集年輕時犯過罪的靈魂。”柏皓霖道,“這黑山羊是惡魔撒旦的象征,還有那邊的玻璃瓶則擺放的是逆三位一體。”他擔心何文澤聽不明白,解釋道,“在基督教中,三位一體是指聖父、聖子、聖靈,基督教認為他們是無所不在的,但為了反對上帝,撒旦也有他的逆三位一體,即魔鬼、敵基督和假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