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李望龍的案子已經是木已成舟……不,不對,事情還沒有結束!
柏皓霖突然想起自己曾在木屋裏用手機拍攝過當時的情況,如果他將手機交給警方,就一定可以翻案!
柏皓霖暗自欣喜。除此之外,他還必須想辦法將何文澤的視線轉移到彭濤身上,隻要他們雙劍合璧,內外夾擊,他不信彭濤不露出狐狸尾巴!
原本陰暗的道路又似乎明亮了起來,柏皓霖心裏卻隱隱有些內疚,他覺得自己在利用何文澤,他對自己如此信任,自己甚至都未曾想過他的感受。不過柏皓霖很快就釋懷了:“抓到了他們,就全歸功於文澤一人吧!”
約莫過了半小時,傳來輕微的叩門聲,早就等在門邊的柏皓霖迅速打開門,來者果然是何文澤。他沒有說話,快速進入屋裏,好似怕被鄰居看到。
“文澤,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柏皓霖迫不及待地問。
“你家裏沒人吧?”何文澤沒有回答他,徑自問。
“隻有我一人。”柏皓霖一邊說一邊為他倒水。
“那就好。”何文澤一直緊繃的神經這才放鬆,他接過柏皓霖遞給他的水,一口氣喝進一大半,才道:“皓霖,你也覺得很奇怪吧?”
“當然奇怪了,犯罪嫌疑人怎麼變成了一個不相幹的人?我有好多事都想不明白,你快告訴我!還有你說要辭職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他們威脅你?”柏皓霖將自己的問題一股腦兒地倒出來。
“我雖然之前大概知道警署裏一些亂七八糟的事,但沒想到這麼大的事他們也能隻手遮天。”何文澤雙眼下視,看著地麵,歎息著搖搖頭。
柏皓霖感覺他整個人都沒有朝氣,像是受了很嚴重的打擊,他耐心地等待他理清頭緒。
何文澤的雙手緊緊地握著水杯,將這幾天發生的事一一道來。
“和你分開後,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查小昱的驗屍報告,法醫告訴我小昱死於窒息,死亡時間是當天早上八點左右。當時我怎麼也想不明白,小昱怎麼會死於窒息?所以我找警校的校友、老師幫忙打聽,終於打聽到那五名支援警察的下落,他們竟全部在第二天以不同的理由調離了本市!我費盡千辛萬苦,終於找到了其中的兩名警察,他們給我的答複都是一樣的——在我們走後不久,李望龍要求打一個電話,大約一小時後,我的上司彭警長就來接手了,小昱也交給了他,之後他們就不知道了。”
果然是彭濤!柏皓霖在心裏叫道,難怪文澤要跟蹤他了!
“我當時很生氣,就去找彭警長。”何文澤的語氣雖然輕描淡寫,但柏皓霖知道以他的性子,言語間對彭濤肯定有不客氣,“彭警長當時還對我說此案尚未有定論,讓我不要亂說話,我氣得說出法醫驗屍報告中的問題和五名警察的證詞,他卻告訴我凡事都要講證據。”
“這怎麼不是證據了?我手機中還有當時的影像,現在人證物證都有,這都是鐵證!”柏皓霖也有些惱怒。
“我知道,我當時也明白過來了,彭警長一定與李鷹勾結,我擔心一時衝動露了自己的底牌,就退了出來。我心中不服,又不想把你在場的事說出來,就又去了木屋,想找到李望龍與此案有關的證據,路才走了一半,就被攔了下來,說是前麵塌方,過不去了。我隻得棄車而行,想穿小道過去,可是到了木屋附近才發現,他們已經派了人在此把守,看來對方已經做好萬全準備,我隻得離開。”何文澤萬般無奈地說,“我原本是打算找你一起提審李望龍的,但我剛進警署,就被彭警長了叫住了,他居然破天荒地說請我吃飯。”
“是什麼時候的事?”柏皓霖問。
“三天前。”何文澤答道。
三天前的傍晚,柏皓霖去看望他的母親,錯過了這場好戲。
“我推脫不過,隻得去了。我們去的是全市最高檔的酒樓,除了彭警長和李鷹外,其餘的都是我不認識的人,其中有總警監、檢察官、法官、律師,總之全是些官銜頭銜一大串的人。
“我很不自在,想離開,但彭警長把我拉住了,硬讓我坐在了李鷹的旁邊。李鷹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犬子受您的照顧了’;我說:‘好說好說,除暴安良是我們做警察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