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何文澤擔憂的聲音令柏皓霖清醒了許多,他搖搖頭,勉強笑道,“我在想你說的話。”
我在做什麼?隻是遇到了一點挫折,如果是父親遇到這種情況,絕對不會像我現在悲觀吧?他一定會力挽狂瀾,可我卻……柏皓霖懊惱極了。
“我隻是發發牢騷,你別往心裏去。”何文澤暗怪自己心直口快,沒有想過柏皓霖的心情——他的父親是一名優秀的法官,他自己也以成為他父親那樣的法官為目標,但現實的殘酷會讓他對未來失去信心,“我想這也是我們和他們最大的區別吧!”
“是啊,”柏皓霖深有感觸地說,“如果所有人都像他們一樣不擇手段,這世間哪裏還有浩然正氣?”
“可是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話說如此,何文澤還是沒有想到解決之法。
“倒是有一人或許可以幫助我們。”柏皓霖沉吟道。
“誰?”何文澤忙問。
“徐東平。”柏皓霖道,“他是我的研究生導師,也是我父親的學生。他的口碑很好,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人可以扳倒李鷹這樣的高官,恐怕就隻有他了!”
“我知道他!就是人稱‘鐵麵判官’的徐大檢察官!”何文澤聲音有些激動,“如果是他,應該願意簽搜查令吧?”
“我們手中的證據都是鐵證,如果可以由他出麵組成專案小組調查此事就最好了。”柏皓霖道。
“那敢情好!”何文澤說完,又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卻沒有說出口,他躊躇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問清楚,“皓霖,你對徐東平了解多少?”
“有一點吧,怎麼了?”
“我想……我們……為了安全起見,還是,還是以匿名信的方式吧?”何文澤吞吞吐吐地說。
“好,我明白了。”柏皓霖馬上明白了何文澤的意思——防人之心不可無。
兩人商量了一番,將白虎警署子彈被人調換、李望龍以極殘忍的手段虐殺了十一名兒童、李鷹又以不正當的手段掩蓋了事實真相的一係列證據,以匿名郵件的方式寄往徐東平檢察官的辦公室。
圈套
7月9日 晴
今天是給徐東平發匿名信的第五天了,還是沒有一點動靜,文澤已經有些急了,埋怨自己當初太過謹慎,可能失去了為受害者沉冤昭雪的機會。
我雖然不像文澤那般性急,但心裏還是有些忐忑,徐東平會不會和我們一樣站在正義的一邊?還是他會為了討好李鷹,已經向他告了密?這些我們都無從得知。我真懷疑自己當初提議將此事交給他處理是否是正確的。
另外,宮婷五天內見了我三次,有些許進展;彭濤這些天也沒有動靜,和往常一樣吃喝玩樂,大概是因為前天我正式離開了警署,令他鬆懈不少吧?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了柏皓霖的思路,他拿起電話,還沒來得及說話,何文澤的聲音就從聽筒那頭傳了過來。
“皓霖,我決定了!”
“什麼?”
“我要給徐東平打電話!我不能再這麼無休止地等下去了!”
“文澤,你冷靜一點……”
“皓霖,李望龍回來了!”何文澤的聲音裏夾帶著憎惡的顫音。
“李望龍回來了?”柏皓霖難以置信地重複道。
“嗯,彭濤還故意安排了我和他們父子見麵。”雖然在電話的另一邊,柏皓霖也能聽到何文澤牙齒裏發出的“咯咯”聲,“我忘不了李望龍當時得意的眼神,我知道,他不會罷手,不會罷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