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東平知道柏皓霖分明是對自己有戒心,他說服不了他,隻得歎了口氣,說:“那好吧,既然你執意如此,我也不便強人所難。但我總覺得李鷹不會善罷甘休,你一定多加小心。”
“謝謝徐教授提醒。”
與徐東平告別後,柏皓霖一邊走向停車場,一邊拿出手機,準備與宮婷確認就診的時間。但他剛剛掏出手機,還沒來得及拔號,就從暗處蹦出兩名蒙麵男子,他們二話不說,驟然拿出閃著寒光的匕首襲向柏皓霖。
幸而柏皓霖反應夠快,他向左一閃,繞開了右邊歹徒的奇襲,同時一把抓住左邊歹徒的手腕,並用手肘攻向他的腹部。左邊歹徒吃痛,匕首從他手中落下,右邊的歹徒見同伴受傷,一腳踢向柏皓霖,柏皓霖正欲躲閃,卻被身後的歹徒架住了,另一名歹徒拿著匕首,目露凶光地向他走來。
柏皓霖暗叫不妙,他左手向後一揚,抓住了架住他的歹徒的頭發,趁勢一個過肩摔,將對方摔出三米多遠,未等對方站定柏皓霖健步上前,一記重拳襲向的歹徒。
這名歹徒見柏皓霖衝向自己,卻並未躲閃,待柏皓霖的拳頭要擊向他的臉頰的那一瞬間,他竟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右一扭,柏皓霖隻覺得一陣巨痛從手腕處向全身迅速擴散,他並未坐以待斃,用膝蓋擊向他的要害,卻被他一記重手打在頸後,柏皓霖隻覺得眼前一花,竟不支倒地。
“臭小子有兩下子!”那人說話了,聲音卻因為蒙麵聽起來模糊不清。
柏皓霖咬著牙掙紮著想站起身,剛剛被他摔出去的那名歹徒卻趁他倒地,對他狠狠地踢打著:“媽的,敢打爺,讓你知道爺的厲害!”
他踩著柏皓霖的頭,慢慢使力:“嘿嘿,臭小子,你跪下求爺手下留情,爺還會考慮饒你一條狗命!”
柏皓霖咬著牙,哼也沒哼一聲。
“媽的,這麼倔,爺在你臉上劃上幾刀,看你還倔不!”柏皓霖的不屈惹惱了他,他目露凶光,就要將刀子湊到柏皓霖的臉上。
“快結果了他,不要節外生枝。”另一人不耐煩地說。
“一刀殺了他,真是太便宜他了!”話雖這麼說,但他還是拿起匕首就要往柏皓霖的身上刺。
柏皓霖眼看著明晃晃的匕首向自己刺來,掙紮著想反抗,可無奈他被對方狠狠地踩在腳下,右手手腕也受了傷,根本動彈不得。
柏皓霖咬著牙,短促地呼吸著,腦子裏卻是一片混亂,有很多事像海潮一樣湧到他的眼前。也就在這生死時刻,他驚異地發現自己此刻心中所想的並不是對這個世界的留念,也不是對世間的不舍,而是無法將殺害父親的仇人親手送進監獄的憤恨,是對這個黑白顛倒、是非不分的世界的憎惡,是壯誌未酬身先死的遺憾!
噗——
匕首狠狠地刺進了柏皓霖的左臂,可他的臉上竟沒有絲毫的痛苦,相反,他的喉嚨裏發出怪異的笑聲:“哈哈哈!”
“臭小子,嫌爺這一刀刺得太輕了是不是?”那歹徒被激怒了。
“你最好現在就殺了我!”柏皓霖眼神淩厲,透著一股殺氣。
“媽的,你這是什麼眼神!”歹徒心裏竟有發怵,他舉起刀正欲再刺,突然一聲大喝從停車場的入口處傳來:
“你們做什麼!”
也許是做賊心虛,兩名歹徒見有人來了,隻得丟下受傷的柏皓霖往出口處跑去。
來人急奔向柏皓霖,柏皓霖這才看清來人,竟是徐東平!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徐東平一邊扶起他,一邊自責地說:“我真應該強製對你進行證人保護!”
“我沒事。”柏皓霖從牙縫裏砰出幾個字,可是右腕的嚴重脫臼和左臂的傷處都令他痛不堪言,眉毛早就擰在了一起,但他還在硬撐著。
“什麼沒事!你差點被殺知不知道!”徐東平像哥哥一樣喝斥著他,“皓霖你太任性了!我不能再坐視不管,我先送你去醫院,馬上申請對你進行證人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