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彭濤走神的當兒,包裹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急忙將照片放在貼身處,接起了電話。
“喂?”聲音竟有些發抖。
“東西看到了吧?”對方的聲音有些奇怪,應該用了變聲器。
“你,你想怎麼樣?”彭濤清楚對方沒有將照片交給警方而是寄給了他,極有可能是敲詐他。
“一百萬。”對方也不拐彎抹角。
“什麼?!”彭濤以為自己聽錯了,周圍的同事聽他的尖叫都回過頭來看他,他急忙往外走,並壓低了聲音,“我哪有這麼多?”
“給你一天時間準備,交易的地點再通知你。”對方已不由分說地掛了電話。
“喂?喂!”彭濤想再說什麼,可回應他的隻有急促的忙音。
“彭哥,剛剛那犯人……”一名警察走過來向彭濤報告。
“先拘留二十四小時!”彭濤煩躁地揮揮手,他也沒心思去管他了。
“是。”警察見彭濤心情不好,識趣地離開了。
彭濤從沒受過這種侮辱,他掩住麵孔,不想讓來來往往的同事看到他滿臉的怒火,但他腦海中卻浮現出李望龍渾身是血的模樣,耳邊回蕩著刺耳的警笛聲。
不行!他不能就這麼認輸!他的仕途不能就這麼毀在一個雜碎身上!!
彭濤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對方是誰。
知道他的身份和地址,難道是內部的人?不,之前他因為殺童案上過電視和報紙,上麵黑底白字寫了他的姓名和所屬單位,隻要稍稍留意,誰都會知道他的身份:那麼什麼人會去木屋附近拍下照片呢?路過的人?也不太可能,平虎山國家森林公園極大,而且他已經派人在通往木屋的路上設下路障,將原先的路隱藏起來,尋常人根本不可能找到那裏:會不會是黑幫正好在附近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無意間撞見的?
該死,現在想這些什麼用?關鍵是逮到他,殺他滅口!他不是想要錢嗎?很好,他就要他有命拿,沒命花!
彭濤將牙咬得“咯咯”作響,隻恨不得將敲詐他的人咬成碎片。
就在彭濤心情煩躁至極時,他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是宮婷打來的。彭濤看著手機屏幕上她的名字氣就不打一處來,他接起了電話,極不耐煩:“什麼事?”
“……我想問問你今天回來吃飯嗎?”宮婷聽出了他的不快,但還是問道。
“再說吧!”彭濤生硬地說完掛了電話,如果不是她假稱兒子被綁架,他也不會殺死李望龍,更不會陷入這樣兩難的境地了。對宮婷,他早已沒有了好性子。
聽著電話那頭的忙音,宮婷肺都要氣炸了,這幾天他對自己不聞不問就算了,連兒子的死活也不管。更令她氣惱的是,當他知道自己是在騙他後,連罵都沒有罵她一句,好似連罵她的興趣都沒有了。若不是聽了何醫師的話,想緩和他們緊張的氣氛,她也不想給他打電話,沒想到他的態度會如此冷淡,冷淡得還不如陌生人!
“彭濤啊彭濤,我跟你同甘共苦這麼多年,你就算不看在我們夫妻情分上,也應該看在兒子麵上吧?”宮婷握著聽筒的手不住抖動,似乎想將它捏碎。
掛上電話後,彭濤開始重新思考自己應當何去何從。
要想引對方現身隻能在他付錢的時候,也就是說他要先弄到一百萬,他的薪水雖不高,但隱形收入卻不少,現金方麵應該能拿出三十萬,餘下的七十萬可以先把房子抵押辦貸款,對,就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