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為我的不成熟道歉。”柏皓霖微笑著伸出手。
鄭警司也伸出手,這次他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勝利的笑容。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柏皓霖收起眼裏的笑意,神情冷峻地走到辦公桌前,撇開鄭警司帶有敵意的態度不談,他倒沒想到即使有趙署長的授意,依然會遇到如此大的阻力,不過所幸從易雲昭那裏得到的線索已經將罪犯鎖定在周成祖身上,即使不按原先的計劃行事,也絲毫不會影響事態的發展,相反,他還需要一處來推波助瀾。
一處的警員應該很快就會發現保安隱瞞了一些事,也就是說他們也很快會轉移視線,屆時周成祖必定驚惶失措,他一定會有下一步動作,這正是柏皓霖想要的!
果真不出柏皓霖所料,次日,警方查到了第三名受害者有婚外情的事,並且將目光鎖定在她的情夫身上。
一處的朱警長到法醫鑒證處再次調查取證時,柏皓霖正好在場,說是正好,其實是他故意待在法醫處,等著看好戲。
“範醫師,我看了這份屍檢報告,”朱警長開門見山地說,“上麵說死者最近做過人工流過產?”
“是的,應該是一周前。”
“如果是在醫院做流產,醫院會要求父母雙方簽訂同意書,如果能找到在哪家醫院流產,就能找到孩子的父親是誰,”朱警長道,“可是我們找遍了全市的所有醫院,都沒有發現死者入院的記錄,所以,範醫師,會不會是意外流產?”
“不可能,死者絕對是人工流產。”範國懋肯定地說。
“我相信範醫師的專業水平,有沒有可能是死者用了假名?”旁邊的周成祖插話了。
“國民議會在去年通過《人權法案第六修正案》後,所有醫院都要求流產前做DNA備份,DNA是不可能作假的。”朱警長否認了。
“朱警長,你們查到孩子的父親是誰了嗎?”柏皓霖問。
“據目擊者稱,此人年紀在四十歲左右,身高約一米七三,留著山羊胡子,每周三和周五會固定到死者的居所,除此之外,對他一無所知。”
“有沒有可能他自己就是醫生?”柏皓霖道,“如果他有醫學背景,就不必假手於人。”周成祖沒有留胡子,這極有可能是他以前故意偽裝的。
“這也太……”朱警長露出惡心的表情。
“我同意柏醫師的看法,”範國懋說,“這是目前唯一的合理解釋。”
“好吧,我去查一查死者的交際圈裏有沒有醫生。”
朱警長離開後,柏皓霖瞄了一眼坐在辦公桌前的周成祖,隻見他麵帶慍色,眉頭皺起,嘴唇緊繃,似乎極力壓抑著心中的躁鬱。
突然,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周成祖幾乎是撲過去接起電話:“喂,法醫處,哦,在哪?好,我馬上到。”他掛了電話後向範國懋道,“範醫師,有案子,我去吧。”
“嗯。”範國懋應了一聲。
待周成祖走後,柏皓霖問:“範醫師和周醫師做同事多久了?”
“快四年了吧,怎麼了?”
“同事四年相互之間還用敬語,似乎周醫師有些難以接近啊。”
“不是他的問題,是我。”範國懋道,“我不願意與活人打交道,所以才選擇做法醫。”
“這麼說範醫師並不是法醫專業畢業的嘍?”柏皓霖聽出了端倪。
“我以前是整形醫師,”範國懋對柏皓霖的洞察力有些吃驚,但還是如實告之,“出了車禍後,才轉學法醫病理學。”
柏皓霖知道範國懋的妻子和腹中的孩子在一場車禍中喪生,沒有再說什麼。
很快過去了兩小時,當周成祖推著放著一具新屍體的推車走進法醫處時,他的神情沉重,向範國懋和柏皓霖宣布道:“又發現了紙條。”
“這次是什麼?”範國懋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