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五樓下來可不是為了聽你這些廢話!”趙署長勃然大怒,“現在我每天都會接到十幾通市政要員的追問案情的電話,難道我要告訴他們我派了那麼多人手徹查此案,到現在卻沒有任何進展?”
“趙署長,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線索。”柏皓霖見趙署長的眼裏快噴出火來,道。
“你說說看。”趙署長望向柏皓霖,語氣緩和了一些。
“多虧鄭警司和一處的警員,讓我排除了連環作案的可能。”柏皓霖緩緩道。
“你說什麼?這不是連環殺人案?”趙署長以為自己聽錯了,連鄭警司也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
“我們先不看字條,隻分析第一、第二和第四起案件試試看,鄭警司,請說說你的專業意見。”柏皓霖在給鄭警司將功贖罪的機會。
“如果沒有字條,這三起案件都是極簡單的自殺、故意殺人和意外死亡案件。”
“最簡單的結論往往是正確的,”柏皓霖點頭道,“第三起案件的凶手故意製造了一起連環殺人案以掩蓋自己殺人的真相。”
“可是他怎麼可能接觸到屍體?”趙署長話一出口就立即頓悟了,“你是說凶手就在警署?”
“不管我怎麼分析凶手的行為,都不符合邏輯,之前我以為是自戀型連環殺手,可是他並沒有表現出彰顯自我的欲望;我也曾考慮過凶手患有精神分裂症的可能性,但精神分裂症患者不可能布置如此精妙的犯罪現場——他們的犯罪現場大多淩亂。而連環殺手殺人必定有特定的模式,但這四起案件卻完全看不出是同一人案犯的痕跡,僅僅隻有字條將他們聯係起來,所以我就想也許不是同一人所為,凶手製造這起連環案,其實隻是為了掩蓋他的真正目的!”
“我馬上去查到過這四起案件現場的所有人員!”鄭警司說著感激地看了柏皓霖一眼。
“每一個人都不要放過!”趙署長叮囑道。
有了新的調查方向,一處的警員們開始著手排查曾到過現場的警署人員,當然也包括法醫。
周成祖和範國懋分別被帶到了第五和第六問詢室,柏皓霖站在第五問詢室的玻璃前,看著周成祖。
“哎,老朱,你們查案怎麼查到我們身上了?”周成祖與朱警長還算熟悉,笑問。
“我們發現這一起連環殺人案可能是人為偽造的,所以要先排除所有參與了四起案件的人員,”朱警長一邊說一邊打開文件夾,“周醫師,你還記得第一次發現字條時的情形嗎?”
“我記得我到現場的時候,現場已經被很好地保護起來了,”周成祖一邊說,一邊翻著眼,好像在回憶當時的情形,“我先簡單地確定了死因,然後發現他的嘴唇微張,嘴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就用鑷子取出。”
“那麼第二起呢?”朱警長將周成祖的話記錄下來。
“差不多也是那樣,第四起我就直接先檢查死者的嘴部了。”
“你有沒有注意過當時旁邊有形跡可疑的人?”
“沒有。”
“謝謝你的合作。”朱警長站起身。
看著周成祖離開問詢室,柏皓霖知道警方從他身上暫時還得不到任何線索,畢竟他在警署待了那麼長時間,知道應該怎麼回答警察的問題,想必剛才的話是他早就想好的,說話的時候沒有過多的停頓,與朱警官也有眼神交流。
若是這樣,範國懋的證詞就顯得尤為重要,因為唯有第三起是由他抵達現場並進行屍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