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後來呢?”易雲昭有些心虛地問,他想知道老人有沒有看到自己。
“到了九點半,又有一輛車來了,我把收費卡給了他,沒過多久,就看到一個男的跑出來,臉色鐵青說裏麵有死人。我跟去一看,哎喲媽呀,我第一次見到那麼多血,就趕緊報了警。”
“警方有懷疑的對象嗎?”易雲昭見他沒提到自己,鬆了口氣,看來自己進去的時候他應該在打盹,沒有注意到他。
老頭正要說話,突然,一隻手拍了拍易雲昭的肩,驚得他一身冷汗。他驟然轉身,看到來人後微微鬆了口氣,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柏皓霖!
“雲昭!”柏皓霖見到易雲昭,欣喜不已。
“柏醫師,是你!”易雲昭雖並不討厭柏皓霖,但戒備心還沒有放下,他快速思考柏皓霖會不會將他帶回警署,所以聲音也冷淡了許多。
“我們到那邊去說。”柏皓霖不想旁人聽到他們的對話。
易雲昭猶豫了一下,但他也感覺到柏皓霖對他沒有惡意,也跟了去。
兩人走到一處無人之地,柏皓霖先開口了:“雲昭,你怎麼在這兒?”
“這話應該我問才對,你不是不出外勤嗎?”易雲昭反問。柏皓霖是警署的心理顧問,從屬於支援部,算是協警,協警除了法醫外,是不到現場辦案的。
“是啊,所以我是私下來看看。”柏皓霖知道易雲昭對自己還有戒心,先回答他,“你呢?”
“我曾到司法部找過那個人,所以有些在意。”易雲昭簡短地說。
“雲昭,我知道你是無辜的!我曾把騫正東帶回警署,他已經說了邱緯之死的來龍去脈,可惜……”柏皓霖麵露惜色,“當他知道你停職後,神色大變,說對方是我們絕對鬥不過的人,然後就走了。”對此,柏皓霖一直在後悔,如果當時自己沒有告訴他這件事,或許事情不會變得這麼糟,至少易雲昭的不白之冤可以洗清了。
“說到邱緯,我在案發現場撿到了這個。”易雲昭從懷裏將密封袋裏的鋼筆拿出來,遞給柏皓霖。
“據騫正東所說,邱緯是被嚴祟江所殺,他當時已決定與警方合作,沒有理由說謊。可是現在他已死,即使有了這個證物,也無法證明殺害邱緯的是嚴祟江還是騫正東!”騫正東是嚴祟江的秘書,鋼筆上即使有嚴祟江的指紋也不足為奇。
易雲昭抿抿嘴,思考著是否把行事曆的事告訴柏皓霖。
他的小動作瞞不過柏皓霖的眼睛,他已經看出易雲昭還隱瞞了一些事,卻沒有道破,反而問:
“對了,雲昭,這麼長時間你還沒回家吧?”
“嗯。”
“我聽李警司說監視你的警員已經基本上被撤回來了,不過為了謹慎起見你暫時還是別回去。在案子查明以前,你先到我家暫住吧!反正我也是一個人。”
“謝謝,不過不用了,我怕連累你。”易雲昭有些感動。
“這樣——”柏皓霖想了想,拿出錢包,將裏麵的錢全都取出來,大約有一千多,“我身上也沒帶多少現金,你先拿著應應急,有需要隨時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