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斌迫不及待地到海洋公園確定嚴祟江的死亡分明意味著他們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隻是這個秘密是否就是那起交通肇事案就不得而知了。
柏皓霖正思索著自己是否應該與程斌接觸、與他接觸後應該如何從他口中套話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一條短信:“嚴的死有問題,來法醫處。”內容很簡單,發信人顯示是範國懋。
看著短信,柏皓霖皺著眉,雖然不願意聽從,但卻不得不這麼做。
柏皓霖推開法醫鑒證處厚實的大門,果然看到臉色有些蒼白的範國懋正在清洗秦思燁帶回來的嚴祟江的屍體,而秦思燁已不知去向。他見他來了,向他努努嘴,示意他關上門。
“什麼意思?”柏皓霖待門一關,立馬問道,語氣有些不客氣。
“是他殺。”
“你怎麼知道?你根本沒去現場!”經過在現場的勘察,柏皓霖較傾向於意外。
範國懋沒有回答他,隻是從解剖台下的桶裏提出一根小魚——這也是從鯊魚的肚子裏取出來的,解釋道:“魚身上的傷痕。魚雖然也被鯊魚吞食,但血液顯示在鯊魚吃它以前就死了,死因是這個。”他將魚放在解剖台上,指著一側極不容易發現的細長的割痕道,“在聽到死者掉下水後不久就被鯊魚發現時我就感到奇怪——為什麼它們會如此迅速發現死者?而它就是答案!”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將放了血的魚放在餌食裏,待嚴祟江和魚餌一起掉到水裏時,魚的血腥味會引來鯊魚?”鯊魚的嗅覺非常靈敏,萬分之一滴的血跡就可以吸引四分之一英裏外的鯊魚。
範國懋點點頭。
“我剛去過現場。地麵雖然有些滑,但不至於摔倒。凶手怎麼就那麼有把握?”對這個理論,柏皓霖持懷疑態度。
“我對破案解謎沒有興趣,我隻想知道誰是凶手,他的動機是什麼,並以此納為我的動機。”範國懋盯著柏皓霖。
“我和你剛好相反。”柏皓霖冷笑一聲,說著就要離開。
“不過根據我對此人的調查,他是死有餘辜。”範國懋繼續道。
“那麼依照你的邏輯,凶手是在做好事咯?”柏皓霖停下腳,用眼角的餘光鄙夷地看著他。
“這取決於他的動機。”
“哈!你覺得你的動機就是好的?”柏皓霖嗤笑一聲,轉過身來,咄咄逼人地走向範國懋,“你覺得你在為社會清理敗類,卻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你已經變成了和他們一樣,所以你選擇以自殺的方式讓病痛蠶食著你的生命當做贖罪?”
範國懋盯著柏皓霖,雙目交織,幾乎要引燃火花,過了一會兒,他移開了自己的目光:“分析得不錯,如果你能運用到凶手身上就更好了。”
“哼!”柏皓霖冷哼一聲。
“我是法醫,可以利用職務之便得到連警察也查不到的隱秘線索,這是我的優勢。”
“如果我是你,我寧願用最後的時間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柏皓霖冷冷地丟下一句話,離開了法醫鑒證處,隻留下範國懋一人苦笑不已。
雖然與範國懋不歡而散,但從他那裏倒是得到了一個重要線索——嚴祟江的死極有可能是謀殺!柏皓霖在範國懋麵前不願承認,可他心裏很清楚,凶手一定用了難以想象的詭計製造了這起“意外”!
範國懋的話也給了柏皓霖新的思考方向:如果是偽裝成意外的謀殺,那凶手一定是水族館的人!
事不宜遲,柏皓霖奔至問詢處。
海洋公園的相關工作人員全都被帶到了警署,一時之間警署內人滿為患,連走廊也站了不少人,即使一處的警員全部出動,進展也依舊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