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拿納稅人的錢,現在有市民失蹤了,身為警務人員怎麼可以不聞不問?更何況案件哪分什麼大小?該不會樓上的那些米蟲見另一起案子有大官被殺,就隻顧擔心自己脖子上的腦袋吧?”秦思燁氣憤之極,大聲道。
聽了秦思燁的話,柏皓霖不禁想笑,她率真得也太可愛了吧,這樣的話怎麼可以在警署裏大聲說出來?看來這位大小姐還真是不明白世間的人情冷暖啊!
雖然不喜歡秦思燁吵吵鬧鬧的性格,柏皓霖卻不得不承認她說得在理,出於好心,他提醒道:“秦醫師,雖然你的想法沒錯,和家裏人發發牢騷是可以的,但你不能在警署說出這樣的話,這裏的人際關係太微妙了,還是少說話,多做事的好。”
“你的意思是要我裝聾作啞是吧?已經有二十一人失蹤,明知道有一個極其危險、喪心病狂的凶手逍遙法外,你卻隻一心想著你的仕途?”秦思燁原本對柏皓霖頗有好感,但聽到他這番話,不由火氣上頭,“柏醫師,我真是看錯你了!”
“我沒有讓你裝聾作啞,隻是為人處事有時候圓滑一點比較好。”柏皓霖看她一副據理力爭的樣子,覺得好笑。
秦思燁這才意識到自己誤會了柏皓霖的意思,她的臉“刷”的一下紅了。“話說回來,我們現在怎麼辦啊!”秦思燁憂心忡忡地看著貼滿紙片的地圖。
柏皓霖沒有說話,因為他不想告訴秦思燁一個殘酷的事實——現今隻能等著凶手再次出手!離小莉失蹤已經過去了三天,如果沒有錯的話,後天晚上這名未知殺手一定會再次現身,而在此之前他必須要確定他是如何挑選被害人的,以及還要預測他下一次的目標會是哪裏。
秦思燁見柏皓霖表情嚴肅地盯著地圖,也知道現在的證據太少,僅有他們三個關注此案是遠遠不夠的,但問題是如何將警署高層們的眼球都吸引到這起案件上?
秦思燁想了想,露出淘氣的笑容,她張張嘴,正想將自己的計劃告訴柏皓霖,但又把到了嘴邊的話生生咽下了,心想:不如到時候再給他一個驚喜吧!
與此同時,TMX市東角街,《城市快報》報社,社會版編輯部。
報社和以往一樣維持著一片繁忙的景象,編輯們桌上的熱線電話響個不停,但所爆的料不是東家的貓上了樹,就是西家門前的井蓋不見了蹤影。唯有昨天的那宗大新聞令社會版的價值得到了飛躍性的提升,現在記者、編輯們忙的也大都是這事兒,或是外出采訪受害者家屬,或是開始撰寫明天的跟蹤調查報道,忙得不可開交。就連今天打進熱線電話的讀者也是十有八九在詢問與這起連環殺人案有關的問題。
在編輯部旁邊的一間極小的會議室裏,易雲昭又一次看看表,自從一名行政助理把他領到這裏後,他已經被晾在這兒有半個小時了。
易雲昭有些等不及了,他走出會議室,趁著四周忙亂,開始查看放在一名編輯桌上的記錄。
這份記錄是報社對“天誅案”的民意調查,根據調查顯示,竟有七成市民表示支持凶手,原因比較一致: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那些官員們一定是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才會被人殘殺;官員們出現在酒店純粹是為了尋歡作樂,說不定還是用的納稅人的錢雲雲。總而言之,就是兩個字:活該!
“你是警察吧?”一個沉穩的男聲掐斷了易雲昭翻看記錄的動作。
“是的。”易雲昭掏出警員證,“我想找寫這篇報道的編輯。”他指著今天的頭版,說。
“就是我。”那人伸出手,“我叫申政。”
他看起來三十出頭,長相普通,身材中等,他穿著有些皺的格子襯衣,領帶上還有番茄醬的汙漬,頭發有些亂,胡子也刮得不是很幹淨,看起來有些邋遢。
“你好。”易雲昭和他握了握手。
“我的座位在那邊,請跟我來。”申政帶著易雲昭穿過一片狼藉的走廊,來到他狹小的辦公桌旁,他將桌上雜亂無章的文件一股腦兒地塞進了下方的抽屜,自己坐在辦公桌上,讓易雲昭坐在椅子上,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抱歉,這裏實在是太亂了。”
“今天沒有警察來找過你們嗎?”易雲昭問。
“來過了,來了好幾批,好像四大警署都派人來了,對了,你是哪個警署的?”申政問。
“白虎警署的。”
“哦——我記得你們署派人來過了吧?”申政有些狐疑。
“這起案子是兩個部門在負責,所以我需要再向你核實一遍。”易雲昭搪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