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暗想,看你找個什麼理由搪塞過去?老牛啃嫩草?雖然我堅決擁護愛情是沒有年齡界限的,但是前提條件必須是愛情!而不是騷擾!況且,邢敏是有男朋友的女孩,趁別人男朋友不在身邊,就想挖人家牆角?
傅德誌的神色並不慌亂,依然笑嗬嗬的,他走到我麵前,向我遞煙,並笑道:“實不相瞞,我也是來找邢敏的!我來了有一會兒了,雖然知道邢敏住在這裏,但不知道具體門牌號,打她手機也沒打通——情況是這樣的!沒想到在這裏碰到你們倆個了!嗬嗬嗬。”
我沒接他的煙,心裏冷笑了一聲,看著他道:“經理!您這麼晚找敏兒,有公事要談麼?”
我說這話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敗露他的齷齪行為,進而旁敲側擊地警告他不要對邢敏打什麼歪主意!邢敏認我做哥了,如果傅德誌敢對她非禮,我絕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沒想到傅德誌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哈哈一笑道:“顧陽!還真被你猜中了!我和邢敏是有點公事要談!你看我白天那麼忙,忙得都不知道東西南北了!所以我才決定下班後找邢敏談,現在也不知道邢敏的意見,說不定我還要做做她的思想工作才行喲!”
說著傅德誌把一張胖臉轉向了邢敏,笑道:“邢敏呀!你幹嗎不接我電話呢?”
邢敏依然勾著臉,囁嚅著說:“經理……我、我……”
“我們不是事先約好了麼?邢敏呀!你說禮拜五我有沒有說過今晚找你談事的話?”傅德誌的小眼睛眯縫著,目光直直地看著邢敏的眼睛。
“有、有的……經理,是我忘記了!對、對不起呀……”邢敏抬臉看了傅德誌一眼,很小聲地說。
這下倒是我糊塗了!難道傅德誌找邢敏真有公事要談?看得出來,他們之前的確有過約定,也看得出來是邢敏失約了。可什麼公事在公司不能談,而非得等下班後再談?非得在公司外麵談呢?
傅德誌大手一揮,很隨和地道:“算啦算啦!咱們改天再談囉!看來今晚有什麼更重要的事情把你的心思都牽走啦!”他笑著看我和邢敏,目光中饒有意味。
我摸了摸鼻子,訕訕一笑道:“是我打擾了你們的約定啦!非常抱歉!”
聽我這麼一說,邢敏飛快地抬臉看了我一眼,小嘴唇蠕動了一下,想說什麼,卻沒說出來。見傅德誌在看她,她又飛快地勾下臉去。
傅德誌笑嗬嗬道:“邢敏呀!今天有點晚了,也不方便再談事情!這樣吧!邢敏,改天找個時間,我們在公司談吧!你說行嗎?”
我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都快夜裏十點了。
邢敏點了點頭,看了傅德誌一眼,依然很小聲地說:“對不起!經理,讓您親自來了!”
“沒事沒事!我也是順道來的!見你不接電話,怕你出什麼事!你看你一個人在濱海市,也沒有親人朋友吧?我做領導的,理應適當給予關懷嘛!”傅德誌的目光幽幽地落在邢敏臉蛋上,依然是笑嗬嗬的。
還好我趕上了回西郊的末班巴士,坐在空蕩蕩的巴士車廂裏,頭靠車窗,心裏還想著在邢敏那裏碰見傅德誌的事兒。
我隱約覺得這事兒有些異常,可是又說不出因為什麼異常?傅德誌來找邢敏真地是為談公事麼?如果是,那他要跟邢敏約好要談什麼重要公事呢?如果是事先約好的,邢敏為什麼又拒接傅德誌的電話呢?
想著想著,我的手機響了。
我拿出手機一看,是條未讀短信,是邢敏發過來的。
我打開一看,隻見上麵寫道:“哥!你別誤會!我跟傅經理之間沒什麼的,我今晚的失約,也不是因為請你吃飯的緣故。”
禮拜一上班路上遇上嚴重堵車,幸好到公司時剛好八點整!早上八點,這是個臨界值,在熱力學上,這個臨界值決定了水是常溫與沸騰,在法律上,這個臨界值決定了有罪與無罪!
我應該還不算遲到,我是無罪的,頂多也就是個遲到未遂!嗬嗬!
我奔向前台,前台李紅豔伸手護住打卡機,翻翻白眼,嘟著紅唇說:“你遲到了!顧陽!”
李紅豔是行政部職員,主要負責前台接待工作,人如其名,她每天都是濃妝豔抹,花枝招展,把自己打扮得像一朵紅豔豔的山茶花!而且此女像極了大自然的一種生物,那就是變色龍!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對於像我這種公司下層職員,她總是擺出一副地主婆的冷臉,好像我欠她錢似的!
有一次我和傅德誌一前一後進入公司,看見我時,她眼皮都沒抬一下,可當傅德誌走進來時,她整張臉笑得跟朵花似的!變臉的速度跟川劇可以一比高低!
我隻好摸著鼻子,討好她說:“通融一下嘛!豔豔!我是八點整進入公司的,你可以算我遲到,也可以算我不遲到,是不是?豔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