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炸開鍋了(1 / 2)

昨晚我從電腦上下載了很多歌儲存在手機裏,我從皮箱裏翻出耳塞——這幅耳塞是柳青送給我的,我曾經用這副耳塞,跟柳青一起聽過歌,我曾經用這幅耳塞給柳青說過很多溫暖甜蜜的情話。當然,那都是過去很久的事情了。

關於這一點,我已經清醒地認識到了,我也理智地接受了這一切。過去的總是美好的,就如同快樂的童年時光,都已隨著季風而去,它們再也回不來了。

耳機裏傳出汪峰的那首《在春天裏》,汪峰一直都是我最喜歡的男歌手之一。我在他的歌詞裏,在他的旋律裏,在他的嗓音裏,我聽出了自己,我聽出了自己的心跳,逝去的曾經,亦或者幻想的未來,還有那些深入骨髓的憂傷!

“還記得許多年前的春天

那時的我還沒剪去長發

沒有信用卡沒有她

沒有24小時熱水的家

可當初的我是那麼快樂

雖然隻有一把破木吉他

在街上在橋下在田野中

唱著那無人問津的歌謠……

還記得那些寂寞的春天

那時的我還沒留起胡須

沒有情人節沒有禮物

沒有我那可愛的小公主

可我覺得一切沒那麼糟

雖然我隻有對愛的幻想……”

是的!我在這歌聲裏聽出了自己的憂鬱,聽出了褪去稚嫩、蛻化為成熟的種種傷痛!人生如夢,我們每個人都隻是一個匆匆的過客;人生入戲,我們每個人都隻是舞台上的一個角色。

這世上沒有一個完全相同的人,因為,這世上沒有一個完全相同的心靈。但相同的是,我們每個人都渴望被理解,被懂得,被愛,被另一個個體真心地撫慰。

“如果有一天,我老無所依,請把我留在在那時光裏,如果有一天,我悄然離去,請把我埋在這春天裏,在清晨在夜晚在風中,唱著那無人問津的歌謠……”我會老無所依嗎?如果我死去,我會被埋在哪裏?這座城市的墓地那麼昂貴!

有人說人世間最淒涼的事情是,生無安身之所,死無葬身之地。有人說人世間最悲哀的事情也有兩件,一件是子欲養而親不待,二件是老無所依。

我們買不起房子,我們買不起墓地,我們會生無安身之所,死無葬身之地嗎?

汪峰用他極富表現力的沙啞嗓音唱出了我們八零後一代內心最深的傷楚,也契合了我心中那種與生俱來的憂鬱情結。

“我剪去長發留起了胡須

曾經的苦痛都隨風而去

可我感覺卻是那麼悲傷

歲月留給我更深的迷惘

在這陽光明媚的春天裏

我的眼淚忍不住的流淌……”

我們得到了什麼,我們又失去什麼,在得到與失去之間,我們是否會悵然若失?不管人生多麼無奈,不管理想多麼骨感,不管現實多麼風滿,我們總會有這樣那樣活下去的理由,我們總有這樣那樣堅持下去的動力。

這理由,這動力,我不知道是不是就是那些愛著我們的人,還有那些被我們所愛的人?亦或許,還有那些尚未在我們的生命裏出現的人,而命中注定即將出現的人。

“你是這此刻爛漫的春天,依然像那時溫暖的模樣。”

這句歌詞反複在我心頭縈繞,連同整首歌詞,在我心頭縈繞的,還有那個靚麗的倩影,我依然記得她那時溫暖的模樣,我依然記得她那雙似乎總含著某種情愫的明眸,仿佛如昨。

巴士車到“旭光”大廈一站停下,我鑽出人群,擠到車門口,從車上奮力跳下去。

我耳朵裏依然塞著耳機,重複播放著這首《在春天裏》,無疑這首歌的情緒是悲傷的。然而,從心理學上分析,每個人都需要一些悲傷的東西來撫慰我們的內心,不管你有沒有發覺。

走到地下停車場出口與廣場相接的地方,我眼睛的餘光裏,走過來一個熟悉的身影,由遠及近……

我驀地抬眼望去,是琴姐!

我稍微有些慌亂,因為我想起了那個雷電交加的雨夜,想起了在她家裏發生的那些糗事兒——可我已經來不及躲閃了!

“小顧,”琴姐在喊我了,她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等她……

我半轉身看著她,取下耳塞,用力摸著鼻子,等她走近,我才訕笑著打招呼:“姐,早上好……”

琴姐走到我麵前,用目光嗔我一眼說:“小顧,地上有美圓麼?看你一路低著頭走過來?”

我抬手搔了一下後腦勺,訕笑道:“沒有呢,琴姐,我在聽歌!”

“什麼歌那麼好聽?”琴姐的目光裏依然含著微微地嗔意,“走路都舍不得放下,以後在街上走路把耳塞取下來,聽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