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主意。”我說。
“走,那我們去摸魚!”
說著我們奔到河邊,雷子正在河裏忙得風生水起,他把匕首綁在樹杆子的頭上,權當作魚叉,溪水不深,水又清澈,不一會兒雷子就叉到了兩條草魚。
我和夕兒效仿雷子的辦法,開始了捕魚行動,可是忙活了半天,攪和了一條消息。也沒能插到一條魚,那魚像是戲弄我們似的,在我們腳下跟我們對視著,等我們一揚手中的魚叉,它們一擺尾巴就溜走了!
最後我們也沒能插到幾條像樣的魚,我在想被我插中的那幾條魚,想必也跟我們一樣,都是笨頭笨腦的呆瓜!我和林曦兒也不介意,插不到魚,我們打起了水仗,衣褲打濕了,臉打濕了,連頭發都打濕了,我們都不介意,互相潑著水,嬉笑著,打鬧著。
我想居住在這小溪裏的各色魚兒,以及各種生物們,一定是恨透了我們,因為我們這些外來者入侵了它們的家園,還攪得它們的世界大亂。
結果是我們渾身半濕的拎著那幾條呆瓜魚走回到營地,頭發濕漉漉的,但是,我們的確很開心。久居在鋼筋混凝土的城市裏,在每日快節奏高速運動裏,我們很久沒有呼吸到野外的空氣,很就沒有體驗到這種在大自然裏撒野的快樂了,遠離喧囂的城市,任著性子無憂無慮的時光。
我們不得不開始佩服雷子,看來他是老手了,連小魚都能一插即中。想來也是,劉知遠那麼喜歡打獵,經常進山打獵,他這個保鏢還不得隨時隨地跟著,身兼臨時烹飪師的職責呀!
後來我才意識到,我和夕兒忽視了一個最基礎卻很重要的物理學知識,那就是因為水的折射,我們看到水中的魚,以及魚的參考物,那些岩石,它們離水麵的實際距離,都要比我肉眼所判斷的距離要差許多,興許這就是我們沒有雷子那麼老道的緣故吧!
野外宴席馬上就開始了,那個長得像大西北漢子的男導遊,果然是行家裏手,很快就用雷子插到的魚燉了一鐵皮罐噴噴的魚湯,然後忙碌著燒烤,烤了一些野雞、兩隻野兔,剩下的魚兒也都弄了燒烤,很快就有烤肉的香氣從篝火上嫋嫋繞繞地,隨著夜風飄向我們的鼻翼。
大家都饞得匝巴著嘴巴,從包包裏掏出麵包、火腿、罐頭等,還有黃瓜、西紅柿等菜類水果。雷子從包裏掏出兩瓶二鍋頭,使得這頓晚宴顯得更加豐盛,更加讓人期待。
劉知遠坐在最中間,他左邊是鍾楚南,右邊是葉青雲。林夕兒坐在葉青雲旁邊,我坐在林夕兒旁邊,導遊還在忙著燒烤,雷子正在找酒杯為大家倒酒。
夜幕已經完全拉上了,月亮爬上來了,星星們從深藍色的天穹裏閃現出來。
山裏的夜格外靜謐,如果大家都不說話,那麼就隻剩下山林裏的生物們所發出的鳴叫聲,以及篝火畢剝畢剝的聲響。
偶有一隻灌,或者老鼠窸窸窣窣地從不遠處的草地上飛快地溜過去。
我在想,這麼獨特的山中之夜會不會有什麼特別的故事發生呢?
我用一支樹幹插著一條草魚,伸到篝火上烤,時不時翻動兩下。
夕兒轉過臉來看著我,呡唇輕輕一笑。
“顧先生,”她說,“好好烤,用心烤,一定要烤熟了再吃。還有,我插的那兩條都送給你了,你今晚就來個全魚宴吧!”
我轉臉看著她,瞪大眼睛道:“林小姐,你是不是一定要趕盡殺絕?”
她掩嘴咯咯咯地笑了。
她忍住笑說:“顧先生,這話從何說起,我讓你多吃魚,怎麼能叫趕盡殺絕呢?”
我義憤填湧地瞪著她。
“你看看,”我伸手指著篝火上已被烤得焦黃噴香的野兔、野雞,“這麼難得的美味,你不讓我吃,隻允許我吃這幾條呆瓜魚,你不如殺了我呢!”我眼巴巴地看著那誘人的烤野味,忍不住咽了兩下口水。
她看著我,更加忍不住地哧哧哧地笑著。
我翻動了一下手中的烤魚,繼續抗議道:“你忍心讓我隻吃魚?你忍心讓我看著你們喝著二鍋頭、吃著烤得焦黃噴香的野兔肉?還有那麼鮮美的魚湯!”
“我不忍心的。”她看著我說,抬手攏了一下頭發。
“就是嘛,”我笑看著她,嘿嘿一笑道,“我就說你沒那麼狠心嘛!”
她看著我說:“我會分給你一些麵包的!你吃著烤魚,就著麵包和礦泉水也不賴呀!”
見我目瞪口呆地盯著她,她忍不住又咯咯咯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