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睡到中午才起床,林曦兒在酒店前台給我留言,說她去看時裝秀了,順道會去一趟馬蘭歐尼時裝設計學院。讓我自由安排今天的時間,晚上她才會回來。
這一天剩下的時間,我一個人出門閑逛了半天,倒也自在,逛累了,我就在街邊露天咖啡店要了咖啡,一邊品嚐著異國的咖啡,一邊看著各種皮膚的男女從身邊走過。
次日一早,我們就決定前往羅馬,我們是坐火車去的。
火車上,我問林曦兒這趟米蘭之行,她有沒有找到靈感?她說了一句話,讓我深有同感。因為我也經常被靈感這捉摸不定的東西所困擾。
她說,靈感就像是精靈,既可愛,又很恨,你很需要它的時候,它偏偏躲得遠遠的,可在你不經意的時候,它又不期而至。有時候,真拿它沒辦法!
幾個小時後我們到達了羅馬,我對羅馬的所有美好印象都來自於電影。
比如經典愛情片《羅馬假日》,還有我偶像李小龍的經典功夫片《唐山大兄》,都是以羅馬為背景拍攝的。
還有一個我很早就知道的景點,那就是羅馬真理之口,是一人形麵孔,有鼻有眼,張著一張大嘴。相傳,若誰不說真話,它就會咬住他的手。到這裏觀光的旅客,紛紛將手伸進嘴中試一試自己的手會不會被咬。由於千千萬萬隻手在真理之口中伸來伸去,這張大嘴已被人們的手指磨得鋥亮。
當我和林曦兒遊覽到羅馬真理之口時,她硬是捉住我的手掌往那張大嘴裏伸去
我抗拒著,不悅地看著她道:“幹嗎?好無聊啊!”
實際上是恐懼,對於我看不見的東西,我都心存恐懼感,對於那張黑洞洞的大嘴,我是心存恐懼感的!
“你很害怕麼?”林曦兒激我說。
“怕什麼怕!隻是覺得無聊!”我道。
“騙子發達,但是,騙子到這裏都會害怕!”她繼續激我說,“看來你心裏真地很陰暗呀!藏了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呢?你是不是跟很女人說過謊?”
“胡攪蠻纏!這、這哪跟哪?”我瞟她一眼道。
她走近一步,很近距離地盯著我說:“那我問你……那個女人是不是真地不愛你了?”
“哪個女人啊?”我不耐煩道,搞得我很多女人似的。
她依然緊盯著我說:“就你說的那個呀,你之前愛上的那個!”
我明白了,她說的是她姐林夕兒。
“怎麼了?”我故作一副輕鬆狀。
“她不愛你了麼?”林曦兒目光灼灼地看著我說。
那天在地中海灣地下車庫裏看到的一幕,再次躍入我的腦海,那個叫澤的英俊多金的青年男子,那個印在她雪白額頭上的深情之吻
我歎聲道:“沒錯!她是不愛我了!或許,她根本就沒愛過我。”一切都隻是我的錯覺罷了!
“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林曦兒看著我說,滿意地微微一笑。
“是啊!我太缺乏自知之明了,我太多情了行吧?”我道,心中不無傷感。
“那你還愛她嗎?”她接著我問,目光定定地看著我,
我現在還愛她嗎?我愛過她嗎?或許,我隻愛上我一個人的愛情而已。愛情,不過就是相互美化的過程,正因為如此才會誕生愛情。也正是因為如此,因為美化了對方,而愛上對方,從而接近對方,因為接近了對方,才發現真實的對方,因為發現真實的對方,才會有找回自我。
“不愛了吧!”我沉聲道。
“是嗎?”她半信半疑地看著我說。
我點點頭,重複道:“不愛了。”
“撒謊!”她看著我說。
“誰說我在撒謊?”我道。
“你的眼睛說你在撒謊!”她看著我道。
“我幹嗎要撒謊?”我不耐煩道,“不愛了就是不愛了!”
她道:“行,那你敢不敢把手伸進真理之口?你可要想清楚,如果你撒謊,你的手很可能要被真理之口咬掉!”
我瞟她一眼道:“幼稚!”
林曦兒並不生氣,依然笑看著我說:“我隻問你敢不敢把手伸進去?不敢了吧?你就是一個騙子,一個心理極度陰暗的家夥!”
“有什麼不敢?”我衝她嚷道,快步走過去,抬起了手臂,“看好了,我這就讓你死心!”
“伸啊!伸啊!伸進去啊!”她在我旁邊看著我,慫恿道。
我一咬牙,將手臂伸進了那黑洞洞的大嘴巴裏,還故作輕鬆狀地對她說:“伸進去了呀,怎樣?裏麵還挺涼快!”
說著我很快地將手收了回來,其實我的心跳已經到了每分鍾一百次以上,不是我真怕我的手被咬掉,而是對於看不見的事物,我原本就存有畏懼之心。這是一種心理本能,就像盲人一定會害怕黑暗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