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版是這樣的:點一杯熱咖啡,然後把糖包放在咖啡旁邊,用咖啡勺不停來回攪拌。如果有GG過來,感興趣的話,就撕開糖包,把糖倒進去。
最後如果開始喝咖啡,就表示接受。如不感興趣,繼續攪拌咖啡。
事實上,不管是東方,還是西方,從某種層麵而言,每座城市都是欲望之都。城市是以人為中心,人隻要活著,就有無窮無盡的欲望,而人的欲望就是城市的欲望。當夜幕降臨,潛藏在每個人內心的欲念,它的爪甲就開始從黑袍裏悄然探出在濃煙烈酒的刺激下,我的情緒愈發不堪!
“我的心在痛,困頓和麻木,
刺進了感官,有如飲過毒鳩,
又像是剛剛把鴉片吞服,
於是向著列斯忘川下沉……”
這是英國天才詩人濟慈在《夜鶯頌》一詩中的開頭一小段,沒有什麼比這幾個句子更能形容我此刻內心的痛楚了!
可是,此刻我跟濟慈一樣痛楚,可是我的芳妮又在哪裏呢?在別人的男人的懷抱裏吧?
寫這首詩時,約翰.濟慈已經病入膏盲,瀕臨死期,我看過濟慈的自傳電影《璀璨情詩》,當時他坐在花園的樹蔭裏,隻用三個小時,就寫下了這首達八十行的長詩,而他的女友芳妮就在不遠處的窗台邊看著她。
驀然間,我感覺自己的生命某個地方似乎出了什麼漏洞,我感覺獨自立在荒蕪的無邊無際的曠野上,原野上粗狂的風穿過我千瘡百孔的身體,亦或者是我的生命就像是電腦一樣,出現了不可修複的重大漏洞
然而,人腦並非電腦,生活不是係統程序,電腦出現漏洞,可以借助“金山毒霸”進行修複,而我的心我的生活我的愛情,我該借助什麼來修複呢?
一首異國的《卡薩布蘭卡》,契合並加深了我此刻的心境,我陷入內心的情緒中無法自拔,痛楚、追思、無奈、憤慨,還有關於被欺騙與被遺棄的傷痛
酒吧的這些男人和女人,或眉飛色舞,或深沉傷感,或嫵媚動人,或俗豔虛偽,無不是在逢場作戲。實際上,整個人生,不過就是在逢場作戲而已。
一個妖冶的女子正在舞池裏大跳熱舞,一群男人在邊上圍觀,那是一種盡情宣泄的舞姿,帶著一些妖嬈,帶著一些放縱,帶著一些絕望……
她穿一襲紅色的吊帶短裙,明暗閃爍的燈光裏,她的麵頰時隱時現,朦朦朧朧中,她模樣幻化為夕兒的模樣,夕兒低眉淺笑,柔情款款,就在我眼前。
在來酒吧之前,我借口去街上買煙,來到街邊的紅色電話亭,撥打了一個國際長途。我撥通了夕兒的手機,夕兒接了電話,她熟悉的聲音通過網絡,從國內傳到了巴黎。
在聽到夕兒熟悉的聲音的那一刻,我鼻子酸得不行,眼眶一陣潮熱,視野都變模糊了。
我捉著電話,嘴巴動了動,又動了動,我的喉結不停地上下蠕動,可是我依然說不出半個字來!
或許我打這個國際長途,隻是想聽夕兒一個解釋,隻是想她能告訴我,我那天在地中海商廈看到的情景不是真的,或者是事出有因,隻想她能告訴我,她和歐陽澤之間其實什麼都沒有
或許我壓根兒就沒想她對我說什麼,我隻是單純地想聽聽她的聲音。
“喂請問您是哪位?”夕兒在電話那頭很有禮貌地問,嗓音依然那麼好聽。
然而,緊接著電話裏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在我聽到那個男子說的那句話時,我的心再次抽痛了起來!
雖然遠隔重洋,雖然他說的隻是一句簡短的話,但我依然聽清楚了那是歐陽澤的聲音!他們在一起!歐陽澤就在她旁邊,他那句話很簡短,也很親熱!
他說:“親愛的,該你洗了。”
洗什麼?洗澡吧?這麼晚了,他們還呆在一起,他們還能洗什麼呢?
電話從我手中掉落,就像我的心掉落在深淵裏一樣。
“喂!請問哪位?請說話!”
夕兒在電話那頭詫異的聲音。
我自始至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可能我原本是要發出聲音的,可是當我聽到歐陽澤那句話之後,我無論如何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酒店,直接去了林曦兒的房間。
林曦兒看出了我的異樣,她蹙眉盯著我說:“你怎麼了?臉色那麼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