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兒也很惱火,誰會想到巴士車竟然會在半路拋錨,將車裏一幹人都卸在這茫茫薰衣草地上了。
“閉嘴!”她瞪我一眼說,“你以為我想啊!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我哪想得了這麼多啊!”
我沒好氣道:“得!今晚我們就以地為床,以天為被,以薰衣草充饑,我們就在這裏度過一個薰衣草之夜吧?”
說著我竟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以你個頭!笑什麼笑!”林曦兒罵我一句,半轉身,伸手指了指立在路邊等過往車輛的其它乘客,回頭對我說,“又不光我倆倒黴,看到沒?是我們一車人跟著那巴士車倒黴!”
“那你打算怎麼辦?”我看著她,故意把難題推給她來解答。
林曦兒盯著我說:“車道山前必有路!”
“問題是現在車已經壞了!”我擠兌她道。
“還有別的車呀!”說著她抬手遮住眉頭,向遠處的地平線眺目張望。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遠處的地平線上哪有什麼車的影子。
我歎聲道:“別看了!不知道這是最後一班巴士車啊!”
“也許還有別的什麼車吧?”她喃聲說。
“即使有,你能攔下它們麼?”我擠兌她道。
林曦兒也一時陷入了無語。
想起這種糗事,我再次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來,笑著倒在柔軟的薰衣草地上,將自己擺成了一個“大”字。
“笑什麼笑啊!神經!”林曦兒惱怒地瞪我一眼說,爾後奔過來,在我腿上踢了一腳又說,“起來啊!看看人家怎麼辦,我們也跟著怎麼辦吧!天無絕人之路啊!”
我大笑道:“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說什麼呢!”林曦兒氣咻咻地說,向我撲過來,伸手掐住我的脖子,“混蛋!讓你笑我!讓你笑我!讓你笑我!”
我脖子被她掐得喘不上氣來,連連咳嗽,我奮力反抗。
我猛一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壓在薰衣草地上,笑嘻嘻地看著她道:“讓你掐我……讓你掐我……讓你掐我……”
她有些傻傻地看著我,一手依然用力掐住我脖子,一手揚起捶打我的胸膛!
見我不怕掐,也不怕捶,她猛地用力翻身,我則順勢一倒,她又將我壓在身下了。
可還沒等她作出反應,我再次翻身將她壓在下麵,她麵頰紅了,呼吸急促,又惱又羞的樣子。
我忍不住低下頭,飛快地在她睫毛上吻了一下,我又飛快地從她柔軟的身子上翻身下來,跳起來,向路邊奔跑而去。
過了好一會兒,林曦兒才反應過來,一骨碌從草地上爬起來,在我身後衝我喊道:“混蛋!你敢占我便宜!站住!給我站住!”
我邊跑邊回頭笑道:“我從沒想過占你便宜!”
“那、那為什麼……親我?”
她在我身後追上來,喊道。
“那是非禮!”我挑釁她道,繼續往路邊跑去,邊跑邊回頭朝她笑道,“來呀!來呀!追上我,你可以再非禮回去!”
跑累了,我停了下來。林曦兒追上來拽住我,嬌喘連連,連打我罵我的力氣都沒有了。
因為方才在草地上的翻滾,她的秀發有些淩亂,頭發上還沾了薰衣草的紫色花瓣,還一臉的狼狽!
我笑看著她,忍不住發笑。
“還……還敢笑!”
她站直身子,怒視著我,伸手要過來掐我胳膊……
“等等!”我製止了她,伸手指向對麵的路邊上。
林曦兒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些命運跟我們一樣悲慘的乘客,開始穿過街道,向對麵一座山丘上走去。
那些乘客成員很複雜,除了法國本地人,還有來自世界各地的不同膚色的旅行者。
林曦兒回頭看我一眼說:“他們要幹嗎?”
我搖搖頭道:“不知道。不過,我想我們應該跟著他們走,或許就能找到今夜的棲身之所了。”
我的判斷沒錯,那些人大概確定他們已經不可能再等到過往的車輛,才想出B方案,先找個管吃管住的地方再說!
我之所以選擇跟隨他們,是因為那其中有法國本地人,他們肯定知道怎麼解決這種麻煩事兒。
果然不出我所料,在我們翻過那座山丘之後,當我們站在山丘之上時,我們才發現山丘不遠處有座小村莊。
我激動得一把抱住了曦兒,笑道:“果然是車到山前必有路呢!先找個地方解決下溫飽問題再說!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