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猶豫,對著手機道:“行!沒問題!姐,你在哪兒?”
“你現在在哪兒?小顧,姐過來接你吧!”琴姐在手機那頭說。
我告訴了琴姐我所在的具體位置,約好了見麵時間,然後我掛了電話,走到街邊的奶茶店裏要了一杯奶茶。
我坐在窗邊,一邊喝一邊思忖,琴姐好像遇到什麼事兒了,她的嗓音那麼哀傷,我還是頭一次聽到呢!
現在時間也快到中午了,我正好也可以請琴姐吃個飯,我答應要請她吃飯的,直到現在還沒有兌現我的承諾。雖然我知道琴姐根本不在乎我會不會回請她,但這是我的一個承諾,男人不應該嚴格遵守他許下的任何承諾麼?
我也想知道琴姐遇到什麼麻煩了,吃飯的時候,正好可以弄明白是怎麼回事?我敢肯定琴姐一定遇到什麼事兒了,隻是不知道她究竟遇到什麼事兒了而已。但是她遇到事兒會給我打電話,這讓我覺得有一種類似於自豪感的感覺,這說明琴姐信任我,她似乎把我當成她生命裏的一個依托!
想想琴姐也夠可憐了,在這世界上,除了老公孩子,她似乎再無別的親人。她老公對她還不好,那她在這世界上還有什麼可以寄托感情的人呢?琴姐那麼照顧我,認我做了弟弟,待我也像待親弟弟一樣好,在她遇到麻煩事的時候,我理應替她分憂解難才是!
半小時後,我見到了琴姐,她的車停靠在街邊,我拉開車門坐到她身邊,當我抬臉仔細看她時,我有些驚愕……
雖然她那張美麗的麵孔上,沒有絲毫淚痕,但從她泛紅的眼眶看來,琴姐之前一定哭過,而且,而且……
我定睛看著她,沉聲道:“他又打你了?”
琴姐低頭,淒慘一笑,笑聲說:“……小顧,是姐不小心撞到的……”
她脖子上有明顯的淤青,雖然被衣領特意遮擋了,可還是露出了一小塊淤青,像一方生在那裏的胎記,在她雪白的脖頸上分外顯目!
“你胡說,姐!”我盯著她,怒聲道,“怎麼會撞到脖子?他是不是又打你了?”
琴姐擺手說:“沒什麼,小顧,你……別問了好麼?”
我怒道:“怎麼能沒什麼呢?打女人的男人真特麼的可恨!有種他去打拳王泰森,打女人算什麼能耐!”
琴姐痛苦地搖了搖頭,勾下臉,低聲說:“真的,小顧,你別說了好麼?”
我咬了咬牙關,看著她,沉默了半響,我才歎口氣道:“姐,下次他再敢打你,你直接告訴我,我去幫你打回來!”
琴姐微微點頭,沒有看我眼睛,目視前方,喃聲說:“小顧,陪姐去散散心好麼?”
我點點頭道:“姐想去哪裏?”
琴姐搖頭,看我的目光有些茫然:“姐也不知道,小顧知道有好的去處麼?”
我看著她,想了想後道:“姐,你吃飯了麼?”
琴姐搖頭說:“沒有,姐沒胃口。”
“不吃飯怎麼行?現在是午餐時間呢。”我皺眉看著她道,然後我眉梢一舒展,“這樣吧,姐。我們去青雲山吧!那山腰上不是有吃農家樂的地方麼?我們可以去那吃飯,還可以散散心?”
琴姐點頭,淺淺笑了一下。
一路上,我們都沒怎麼說話,琴姐專注地駕車,我則悶聲不響地目視前方的路麵,時不時還轉臉看一眼琴姐,看一眼她脖頸上的淤青。
如果這世上有我痛恨的事情,那麼就是男人打女人,尤其男人打自己的女人,這恐怕是我最痛恨的事情了!
男人打女人的那些畫麵,就像濃重的烏雲一樣堆積在我內心的天際上。
從我記事起,我就知道我爸老打我媽,我爸脾氣很壞,而且還酗酒。一有不順心事兒就去酗酒,一酗酒就要回家打打罵罵,打我老媽,也打我和小妹,但打我老媽的次數是打我和顧彤幾倍以上。
小時候我很懼怕我老爸,也很痛恨他。我寧願孤獨地躲在某個角落裏發呆,也不願意跟他多講一句話。直到長大後,我才漸漸明白老爸一生命運坎坷,雖然飽覽詩書,心懷建功立業的遠大抱負,但時運不濟,最終落了個被弄到偏遠小鄉鎮教書度日的結局。
我從小就隱約感覺到我老爸不愛我老媽,他在外麵有女人,而且我還見過那個女人。
但那個女人並沒有我想象中長得那麼可惡,恰恰相反,當時我幼小的心靈裏,對她還有些莫名的好感與親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