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謝鵬收回目光,互相對視著,有好幾秒鍾,我們都說不上話來。
還是我先反應過來,我伸手拍了一下前排車座道:“司機!停車!”
付了車錢,從出租車下來,我們發現邢敏已經消失在不夜天夜總會的大門裏了。
“怎麼辦?”謝鵬急躁地盯我道。
我也盯著他道:“既然來了,我們不妨也進去開開眼界吧?”
謝鵬盯著我,點了點頭,相信他也聽出了我話裏頭的意思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們隻能跟進去查看個究竟了,邢敏在這家夜總會究竟是在做服務員,還是在做其它工作,我們隻有進去了才會發現!
為了讓謝鵬放鬆,我撞了他一下,笑笑道:“十個男人偷看五個女人洗澡打一成語,你猜是什麼?”
謝鵬斜我一眼,伸手指著摟上霓虹燈幕牆上那幾個變換閃爍的光字,沒好氣道:“當我是傻子!這娛樂城的名字!五光十色!”
我抬手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訕笑道:“原來你不傻嘛!”
謝鵬打開我的手,沉聲道:“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真是!”
我訕笑道:“先放鬆了,才能盡快入戲。現在我們要扮演兩個尋歡作樂的風流浪子!”說著我還念誦了一段拜倫的詩句:
“給我拿酒來,給我擺上宴席,
人本來不適宜孤獨地生存;
我將做一個無心的浪蕩子弟,
隨大家歡笑,不要和人共悲慟!”
剛才在車上,我們已經向出租車司機打聽了一些情況。司機告訴我們,五光十色是一家綜合性娛樂場所,內設夜總會和KTV,據說生意非常火爆,是這一帶最知名的娛樂場所。
站在五光十色娛樂城樓下,我想那出租車司機說得沒錯,這是一座四層樓高的建築,一麵巨大的霓虹燈幕牆,五光十色幾個光字不停地變換閃爍著。娛樂城右側是一個很大的停車場,左側是一排法國梧桐,樹冠上披掛著五顏六色的彩燈。
還真有一種“火樹銀花不夜天”的豪奢迷醉感覺呢!
仿佛娛樂城周圍及上空都散發著奢靡曖昧的氣息。
其實我還是有所猶豫的,我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對不對,如果我和謝鵬當場撞破邢敏在這裏工作的情景,對她而言,是不是意味著一種傷害?她以後會不會在我們麵前抬不起頭來呢?
“既來之,則安之。”我在心裏反複這樣安慰自己說。
我和謝鵬並肩徑直走向娛樂城的大門,自動門兩旁,立著兩名身穿藍色錦緞旗袍的高挑女孩,都化著很濃的妝容,看到我們走進來,一起微微鞠躬,齊聲說:“兩位先生,歡迎光臨!”
我故作老練地笑了笑,點頭走進大門。
門裏是個大廳,裝修很豪奢。乳白色大理石鋪就的地麵在大廳正上方巨大的水晶吊燈的映照下,顯得流光溢彩。左邊是一個弧型的大吧台,台麵是黑色中帶著白點點的大理石,吧台後麵是一個而很有現代氣息的木質酒架,上麵擺放著各種酒水飲料。
吧台後麵的三名服務員,身穿一色的雪白襯衫、紮著黑色領結,背手站立。右側是一排酒紅色造型現代的暗花布藝沙發,有幾個客人正坐在上麵低聲說笑。正對門麵的是一個撲著同樣大理石地麵的寬大的旋轉樣式的樓梯,樓梯轉角處的平台處的牆壁上,是羅馬風格的浮雕,浮雕是一群美麗的女孩在水池裏嬉笑打鬧著
一個身穿黑色西服、手持對講機、很有幾分姿色的中年女子很快迎了上來,笑看著我們打招呼道:“先生晚上好,你們幾位?”
看這女人做派,應該是個前廳經理之類的角色。
我訕笑著點點頭道:“就兩位。”
謝鵬也跟著點了點頭。
“噢,那你們是想唱歌,還是聽歌,或者是想去酒吧喝酒?”中年女子麵帶微笑,禮貌地詢問我們。
我摸了一下鼻子,訕笑道:“……說真的,我還沒想好,我們是第一次,想先轉轉看……”
中年女子麵帶職業性的微笑,看著我和謝鵬笑笑說:“噢……那好,歡迎你們……”
說著她用持對講機的手往右側的樓梯上一指,笑說:“先生,往右走是夜總會,十點鍾開始有歌舞表演,往左邊,”她伸手指著大廳左側,笑說,“是酒吧。二樓三樓是KTV包房,您們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