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詞奪理!”她撅嘴,用眼睛嗔我說,“你是老頭麼?你平時伸手那麼矯健怎麼會摔倒呢?”
我道:“可我就是摔倒才撞傷了頭部的啊!”
我繼續強詞奪理,我不想讓曦兒知道事情的真相,如果讓她知道我是為了解救邢敏而受重傷的,如果讓她知道邢敏這段時間一直在五光十色做陪酒小姐,她會怎麼想?她會辭退邢敏麼?以她的性格,我想她應該會辭退邢敏的,因為麗人服飾的女職員兼職夜總會陪酒小姐的事兒萬一被抖出去,對麗人服飾的聲譽恐怕是會造成不良影響的吧?
如果曦兒知道我是為了救邢敏和謝鵬受的重傷,以她的性格,她會放過他們倆?
如果讓曦兒知道我是被肖德龍指使的人用酒瓶在後腦勺上砸了窟窿,那就更不得了!上次肖德龍劫持毆打我,往我租出潑豬血的事,林曦兒還沒找他算賬呢!
我可不希望林曦兒再跟肖德龍發生什麼衝突!
所以我不得不用善意的謊言掩蓋真相,或許我這謊言不是善意的,因為我在保護邢敏和保護麗人服飾聲譽之間,我選擇了前者。可我現在一時也沒有更好的主意,隻能先應付住曦兒再說了。
“還痛麼?”曦兒心疼地看著我,伸手想觸摸我頭上的繃帶,又怕再弄疼我,她的手落下去,落在我臉龐上
我用目光示意她邢敏還在邊上看著呢,曦兒這也才愣過神兒來似地扭頭看向身後一聲不響立著的邢敏。
“你怎麼不去公司上班?”曦兒盯著邢敏說,她的表情回複了往日的清冽,說話語氣也變回去了,傲慢得神聖不可侵犯!
邢敏有些怯懦地勾下臉去,低聲解釋說:“哥——不!顧陽受傷了……我在照顧他……”
曦兒的細眉微微一簇,居高臨下似地盯著邢敏說:“你可以回去上班了!這裏沒你的事了!”
這時謝鵬提著水壺從病房外麵奔進來,見曦兒坐在我邊上,又見邢敏低眉垂眼的架勢,他也愣在門口了!
“林總……您也來啦……”
愣過神來後,謝鵬訕笑著向曦兒打招呼道。
曦兒看看謝鵬,又看看邢敏,有些奇怪地盯著他們道:“你們不在公司上班,都跑醫院來幹嗎?”
謝鵬一手拎著熱水壺,一手抬起來搔後腦勺,對曦兒訕笑道:“我們、我們都是顧陽的朋友……他受了重傷,所以我們想請假來醫院照顧他……”
曦兒挑挑眉頭,對邢敏和謝鵬說:“好了!你們回去上班吧!這裏沒你們什麼事兒了!”說著她把目光投到邢敏臉蛋上,饒有意味地用力盯了她一眼!
我道:“謝鵬、邢敏,林總說得也對,你們都回去吧!昨晚為了照顧我,你們也沒睡好,現在回家好好睡一覺吧!”
見曦兒轉臉看著我,我也抬頭看著她訕笑道:“請林總準他們一天假,賣我一個麵子行麼?”
曦兒輕哼一聲,低頭看著床頭桌上的那些藥瓶,沒有言語。
我知道她默許了,於是轉臉對邢敏和謝鵬道:“林總準了。你們還不謝謝林總?”
“謝謝林總!”邢敏和謝鵬齊聲說
謝鵬走過來,將熱水壺擱在床頭桌上,對我笑笑道:“那你就自己倒水喝吧?我和敏兒就先走了。回頭我們再來看你!”
說著他還朝我投過來一個別有意味的眼神。
我知道他那眼神意味著什麼,他好像在說:“好小子!回頭我再來慢慢拷問你!你丫太特麼能裝了!冷豔女上司都被你騎胯下了!”
等謝鵬和邢敏走到病房門口,曦兒叫住了他們!
“你們都看見了,”曦兒盯著他們說,“我是以一個上司的身份來探望顧陽的!這不是公司的舉措,這是我個人的行為,沒必要讓公司裏的人都知道,誰要是回公司亂說,我第一個讓他走人!我的意思,你們明白吧?”
謝鵬識趣地說:“是,林總!我們知道怎麼做,我們不會亂說話的!”
曦兒這才滿意地嗯了一聲,衝他們擺擺手說:“行了,你們走吧!順便把顧陽的主治醫師給我叫過來!”
邢敏和謝鵬這才走出了病房。
他們倆一消失,曦兒的廬山真麵目就顯露出來了,她嗔我一眼說:“看吧!你知道我有多著急你麼?我都忘記我是你們的上司啦!”
我摸了一下鼻子,訕笑道:“難得!不過,在下以為,你剛才那番話,貌似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