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下鼻子,笑笑道:“今天辛苦你了!夕兒。”
夕兒笑笑說:“沒有。這是我應該做的。”
我道:“早點回房休息,明天還要繼續工作呢!”
夕兒說:“能……陪我呆一會兒麼?隻一會兒……”
我道:“好的。”
夕兒朝我走近了兩步,仰臉注視著我說:“國慶節怎麼打算的?”
我訕笑道:“回家看下我媽!我很久沒回家了。”
夕兒微笑說:“應該的。你媽媽應該很想念你這個寶貝兒子的呢!”她似乎是想把話說得俏皮一些,可是大概是因為語氣把握得不夠準,她並沒有傳達出那種輕鬆自然詼諧的氣氛。
我笑笑道:“你呢?國慶節準確去哪兒?”
我是明知故問,因為當我真正與她單獨相處時,我的心裏還是有些亂了方寸。
夕兒輕笑說:“我會和阿澤去日本北海道。”
我摸著鼻子,訕笑道:“挺好的!挺好的!”
夕兒俯首,嗯了一聲。
一時無語,隻有遠處的隱約傳來的海浪聲……
我環顧左右,笑笑道:“這亭子真漂亮是不是?嗬嗬嗬……”
“是呀。這小城,這大海,這亭子,在這樣的夜晚,就像一個夢!”夕兒喃聲說,“在這個亭子裏,還有我和曦兒的一個約定……”
我道:“什麼約定?”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言,她俯首,笑笑說:“沒什麼。沒想到在短短的時間內,一切都變了。”
我道:“物是人非是麼?”
夕兒看我一眼,笑笑,語調有些傷感地說:“物不是曾經的物,人亦不是曾經的人。”
我知道她後麵半句話被隱藏了,後麵應該緊跟一句“情亦不是曾經的情了。”
“這個世界都在變,或許隻有變才是唯一的不變。”我道。
夕兒點頭,笑笑說:“月光下,在這裏聽海的聲音,一切都有種時光倒錯的幻覺。”
我低頭摸著鼻子,訕笑道:“是吧?”
夕兒說:“其實我每次在海螺裏聽的也是這種感覺……”
我知道她是指我之前送給她的那隻海螺!
我不知道說什麼,低頭用力吸煙……
夕兒轉臉看向兩百米之外的大海,她的側臉籠在月光裏,還有她曼妙的腰身,有些朦朧,有些幻境,一切一切都似乎有了抒情詩般的意境!
我將目光投向海麵上那一輪飽滿的月,以前每次想起夕兒,我就能想起月光,每次看見月光,也會想起夕兒,夕兒似乎與月光是互為象征的!
我想打破這難熬的沉寂,我隨口念道:“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時。”
夕兒沒有回頭,凝神看著對麵的大海,輕聲接道:“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不知道為何,她的身影,她的側臉,她的語調,讓我難過!
離開夕兒,回到曦兒的房間,她已經洗完澡正盤腿坐在床上看電視
她在看天氣預報。
我道:“老婆,我回來了!”
曦兒笑看著我說:“搓衣板帶回來了麼?”
我道:“啊?”
“啊什麼啊!買個搓衣板,以後好罰你呢!”曦兒看著我笑嘻嘻地說。
我道:“我又沒做錯事。”
曦兒說:“把搓衣板掛在你床頭,時刻警醒自己不犯錯誤呀!”
崩潰!跌倒!
丫的!你當搓衣板是激勵人生的警示格言啊!
我走過去,坐在她邊上,從塑料袋裏拿出一支冰淇林遞給:“搓衣板沒有,冰激淩倒有一支!”
曦兒笑說:“算你識相!幫我剝開包裝紙吧!”
我道:“遵命!”
我剝開包裝紙再次把冰淇林遞給她,她咬了一口,將冰激淩送到我嘴邊……
我道:“幹嗎?”
“我們一起吃呀!”曦兒說。
我道:“沒必要這麼矯情吧?”
曦兒蹙眉看著我叫道:“搓衣板!搓衣板!明天我就去超市買一隻大搓衣板回來!”
我忙訕笑道:“我吃!我吃!一起吃!”
我張開大嘴咬了一大口,冰激淩直接去了一大半!我心想看你還矯情不矯情!
曦兒瞪大眼睛看著剩下的半截冰激淩,哇一聲大哭起來,一邊抹眼睛,一邊伸手捶我說:“我不活了!嗚嗚嗚!你幹嗎一口咬掉那麼多啊!嗚嗚嗚……”
我被她的樣子逗笑了,笑倒在床上,嘿嘿笑道:“是你自己說的!哈哈哈!”
我驀地想起上次來海邊時,我買冰激淩回來,我和林氏姐妹一起吃的情景,那樣的情景今後再也不會發生了吧?
曦兒說:“老公!明天下午有暴雨呢!”
我啊了一聲道:“那明天不能拍攝了?”
曦兒說:“我們上午出海拍攝,趕在暴雨之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