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麼疼了,別再為我擔心了。”她笑看著我說。
我摸了一下鼻子,笑笑道:“還是去醫院拍個X光片看看吧?以確保沒有髕骨上的損傷才好!”
很顯然,夕兒跟我一樣,是被那個山一樣高的凶猛巨浪甩向甲板的,關於昨天下午在海上的情景,依然曆曆在目!
“我真地沒事了。陽陽。”夕兒走過去,將沙發上的包包拉開,對我說,“坐會兒吧?”
我擺擺手笑道:“不用了。站著舒服。”
夕兒還朝我半開了句玩笑說:“你屬馬的呀?”
我摸子鼻子,訕訕一笑道:“我想我是馬,可我不是呢!做馬多好,可以無憂無慮地在大草原上馳騁!嗬嗬。”
“馬被人騎的呢!所謂做牛做馬!”夕兒說,掩嘴看著我笑。
我低頭傻笑。
夕兒看著我說:“還要上藥麼?”
我抬臉看她道:“必須的!”
夕兒朝我俏皮一笑說:“好吧!我這人很乖的!”
我摸鼻子道:“我基本上也持相同意見!”
夕兒走到床頭桌上,拿起那瓶紅花油,在床邊坐下,伸手將紅花油遞給我。
我走過去,伸手接過紅花油,擰開瓶蓋。
夕兒將裙子無聲地撩了起來,左側膝蓋處的皮膚微微有些紅腫。
我有時候在想夕兒和曦兒的媽媽,林嘯天早逝的老婆,她一定是個十分漂亮的江南女子吧?如若不然,她怎麼會生下如此美麗動人的一對姐妹花呢?
夕兒將裙擺撩到大腿的位置,她一隻手輕輕抓住那裙擺,陽光在她那雙雪白的腿上,鍍上了一層神聖的光澤,清晰得連同那細細的汗毛都可以看見,還有大腿內側那隱約看見的藍色血脈。
我蹲在夕兒的雙膝前,心跳有些加快,我將紅花油倒出來,在手掌心裏互相揉搓著……
我感覺夕兒的目光正落在我臉上,她正在端詳我,可我不敢抬頭迎觸她的目光!我故作專注地將她那隻受傷的膝蓋上塗抹紅花油,並輕輕做了一些推拿上的手法。
不知怎麼了,此刻我的手腕有些發抖,我瞟了一眼夕兒那隻抓住裙擺的白皙的小手,隨著我的推拿動作,那小手抓緊了,掌指關節略顯蒼白。
我抬頭看她道:“疼麼?夕兒。”
夕兒慌忙躲我的目光,俯首,搖頭……
“不疼不疼。”她說,抬手擄了一下垂落到麵前的秀發。
每次看到夕兒這一頭長發,我腦子裏隻會有個成語,那就是“秀發如雲”!她的長發是那種純正的原色,跟曦兒不同,曦兒的頭發以前焗了栗紅色,雖然過了很長時間了,可現在依然可以辨出淡淡的栗紅色。
倆姐妹的眼睛也不同,曦兒的眼睛比較狹長,看起來有些媚,眼神有些冷傲,因此曦兒的氣質整體是冷豔的,尤其是在她麵對我之外的其他男人時。
而夕兒的眼睛沒她妹那麼狹長,不過要稍微大一些,顯得溫婉親和,眼神總似含著某種柔情,因此她的氣質整體是恬靜溫柔的,而她對任何男人似乎都很有親和力。
此刻在陽光裏,她的瞳仁帶一點琥珀色,有那種人工美瞳的效果,很是迷人!讓人渴望一頭紮進她的眼波裏頭去!
兩姐妹周圍的氣息也不同,這源自於她們都用不同的香水,曦兒喜歡用味道比較濃厚張揚的chanel香水。夕兒喜歡用Dior香水,這種香水味比較淡,但比較持久。
一想起Dior香水,我就想起了女星蘇菲!
“陽陽……”夕兒輕聲喚我的名字。
我抬頭看她,笑笑道:“怎麼了?”
她看著我笑了笑,勾下臉說:“昨天在海上……我對你說的那些話,你別放在心上……”
我愣了一下。
“都是我在胡言亂語……”她又輕聲說。
我“喔”了一聲,目光垂落下去,隻低聲說了一句道:“我知道了。”
我沒再說什麼,繼續給她推拿膝蓋……
夕兒的話明顯有些畫蛇添足的意味,可我能明白她的用意,她是不想我被她昨天在海上說的那些話所困擾,不想因為她昨天那番話而影響我和曦兒之間的感情!
可夕兒明顯是畫蛇添足了。人在酒後吐真言,人在危機時刻同樣會吐真言,人在知道即將失去生命的那一刻,所說的話一定發自她內心的,發自她靈魂的,因為她知道以後再也沒機會說了!
給夕兒上了藥,在我離開她房間時,夕兒在我背後說了一句:“國慶前我們可能不會再見麵了!回家路上注意安全!代我向你媽媽問好!”
我頓住腳步,回頭看她,笑笑道:“祝你旅行愉快!從北海道回來,記得給我帶紀念品喔!”
“會的。”夕兒呡唇一笑說,抬手朝我揮了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