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拍他的肩膀笑笑道:“最近發生在邢敏身上的事情太多了!而且她現在忙著賺錢,心思都放到賺錢上麵去了!你也別太著急!屬於你的終究是你的,別人拿不走,不屬於你的,你即使擁有了,最終也不會長久!”
郝建說思美廣告最近很忙,天天加班,抱怨工作太累了!
我道:“這個社會,大家都活得挺累的!有什麼辦法呢?要買房子,要買車,要娶老婆!現在的妞大都現實得眼睛隻看得到錢!”
郝建笑笑道:“油用不起,路走不起,車開不起,病看不起,房買不起,墓死不起,菜吃不起,債還不起,狀告不起,官惹不起,娃養不起,愛傷不起,良心對不起,跌倒的老人扶不起,我們竟然還活著了不起!”
謝鵬跟著歎道:“我活了二十多年,碰上50年一遇的旱災,60年一遇的雪災,100年一遇的洪澇,300年一遇的泥石流,500年一遇的地震,600年一遇的海嘯,還有什麼日食月食流星雨……迎著非典上小學,踏著禽流感上初中,冒著甲流上高中,2012世界未日的危機剛過,現在工作了……我們這輩子也算活得轟轟烈烈了!”
最後我們仨再次得出“大家活得真是個累”這個結論!
我們仨,郝建歲數最大,我居中,謝鵬最小,介於八零後與九零後之間。
郝建提議,我和謝鵬喊他老大,我們喊謝鵬老三,他和謝鵬喊我老二!
我瞪著郝建道:“特麼的你故意的是不是!”
次日是禮拜天,宿舍裏比較安靜,其他人都出去玩了。我正在仰靠在床頭上讀餘先生的書。
汪洋從門外氣喘籲籲地跑進來,對我道:“顧陽!不好了!”
我抬頭,愣看著他道:“又怎麼啦?”
“你下樓看看就知道了!”汪洋緊看著我道,表情分辨不出是激動還是驚慌!
當我來到樓下,當我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時,我知道汪洋這回是在捉弄我!因為我看見了夕兒!
汪洋跟在我身後,小聲道:“顧陽!你認識林總的姐姐?”
我沒答他的話,回頭劈他一掌,沉聲道:“等會我再收拾你!”
汪洋趕緊嬉笑著躲遠了。
我再回頭看夕兒,摸了一下鼻子,朝她笑笑……
夕兒也朝我呡唇一笑,她的笑顯然是努力做出來的,她眼睛裏蘊含著一種無法言說的傷楚。
見到夕兒,我真地好開心,心中激動,我強行壓製著!
我笑笑道:“你好,夕兒……”
不是說打招呼不能用“你好”,但是“你好”這兩字用在夕兒身上,直到現在我都還沒適應過來!因為,曾經,我那麼愛過她!
曦兒的愛像曦陽一樣絢爛,張揚,熱烈,而夕兒的愛一直都是那麼恬靜,溫柔,但她們都一直存在於我顧陽的心空上!
毫無疑問,我已經愛上了曦兒,曦兒的愛在我心中擠占了曾經屬於夕兒的空間!加之我覺得虧欠曦兒太多,我隻覺得應該一心一意隻愛曦兒一個人才對!
可是每次見到夕兒,我心中還會升起有一股難以言表的激動情緒,不同於友情,不同於紅顏知己!
夕兒永遠不可能成為我真正意義上的朋友!
見我禮貌地說“你好”,夕兒也朝我微微一笑說:“你好,陽陽。”
“你怎麼來了?”我看著她,臉上笑得訕訕的。
其實我想說的話是,看見你真好!
夕兒俯首,抬手輕輕撫了一下腦後的發髻,似乎自從我在她25歲生日那天送了她那枚白玉簪子之後,她就一直都將一頭黑亮的長發挽起來的,那隻白玉簪子在秋陽下閃著白玉那種獨特的溫潤光澤。
“我路過,順便來看看你。”她看我一眼,目光有些躲閃。
我看著她道:“路過?去哪?”
“養老院。”她看著我,輕輕一笑說。
我道:“又去看你奶媽?”
“嗯。”她輕點頭。
夕兒今天穿一襲黑色連身裙,發髻高挽,袒露出雪白頎長的美頸,還戴了雙側黑瑪瑙耳鏈,立在秋陽下,她宛如一朵盛開的牡丹,高貴而優雅,極富貴族氣息。
那些大周末還待在倉庫的男人們紛紛站在邊上遠遠地看著夕兒,我注意到樓上的窗戶邊上也站了一些男人,目光都是投向夕兒的……
他們都是單身漢,有老婆有戀人的,周末都外出了。
這些倉庫裏的男人們,個個都年輕氣壯,有的是力氣,除了白天幹活,再無處發泄。因為倉庫裏沒有一個值得YY的女人,食堂裏倒是有兩個做飯的阿姨,不過都是四五十歲的人了!
突然這個男性世界裏來了個如此高貴美麗的妙齡女子,他們如果不悄悄窺視幾眼那就奇怪了!恐怕連杜峰見了夕兒,都要忍不住側目以視吧?但他們都知道夕兒是麗人服飾林總的姐姐,所以都不敢有放肆的舉動,比如吹流氓口哨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