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他們麵前,訕訕笑道:“你們都渴了吧?我給你們滿上咖啡!”
其實我想說的是:“二位!你們都饑渴了吧!”
我看著丹尼爾,咬牙啟齒地道:“先生!電影好看麼?”
其實我想說的是:“混球!信不信我踹死你!”
丹尼爾笑笑說:“非常不錯!這部電影再次向我們證實了愛情的偉大魔力!尤其是這首《Right here waiting》,每聽一次,都能觸動我的靈魂!”
觸動你妹喔!這是我有屎以來聽到過的最有糞量的影評了!整得跟電影史詩似的!而事實上,無非就是“睡美人”式的浪漫愛情童話與令人焦灼的弗洛伊德病例分析相結合的產物!
從地下影院乘電梯上到樓上的大廳,丹尼爾去了衛生間。
隻剩下我和曦兒了。
我咳了一聲,仰臉看著大廳頂部的水晶燈,自言自語似地說:“牆內秋千牆外道,牆外行人牆內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哎!”
“噯!你依依呀呀什麼啊?”曦兒剜了我一眼說。
我不看她,依然維持著仰頭看大廳穹頂的姿態,歎聲道:“淒涼啊淒涼!俗話說隻聞新人笑,哪聞舊人哭呢!”
“你怎麼那麼多廢話啊!”曦兒怒視著我說。
我低頭看她,訕笑道:“其實,我正在練習普通話……”
曦兒氣得站起身,使勁一跺腳!
我感覺了!
是的!她是跺在我腳背上的!
我痛得呲牙咧嘴地,跳著腳叫道:“你……你想殺人滅口啊……”
“你再壞我好事,我就殺了你!”曦兒也衝我叫道。
晚飯是四人餐桌,氣氛有些怪異。
雖然王阿姨做了一桌子好菜,可是我們兩男兩女吃得似乎並不開懷。
夕兒為了活躍氣氛,瞟了餐廳對麵牆壁上的一副油畫,那畫麵上畫的是幾朵潔白的玉蘭花。然後她念了一首詩,問我們這詩是哪朝哪代哪個詩人寫的?
“中庭地白樹棲鴉,冷露無聲濕桂花。今夜月明人盡望,不知秋思落誰家?”
我就說這是唐朝詩人王建的《十五夜望月》。
曦兒搶了我一句話說就你知道啊?小學生都知道呢!
“莫非你也知道?”我擠兌她道,“那我問你,你說詩中寫到了什麼花?”
“廢話!肯定是桂花啊!那本小姐的生命之花!”曦兒衝我挑眉道。
我道:“難道詩中就隻有桂花嗎?”
“那還有什麼?”曦兒眉頭蹙了起來,“難道白樹也是花嗎?好笑!你個文盲!”
哈哈哈!你丫的根本就不懂這首詩,還在我麵前充大腕!我拍著桌子大笑起來。
“喂!你笑什麼!”曦兒憤怒地瞪著我。似乎感覺她自己受到了羞辱!
“你個文盲!”我邊笑邊伸手指點她,“白樹就是玉蘭花啊!”
這首詩裏寫到了桂花和玉蘭花,都是兩姐妹最喜歡的花!
曦兒將手中的筷子拍在餐桌上,怒視著我說:“姓顧的!你今天是不是非要跟我較勁兒啊?”
我低頭摸鼻子,冷笑一聲道:“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曦兒瞪視著我:“你!你敢譏笑我?你個鄉巴佬!”
我愣了一下,覺得鄉巴佬這個詞似曾相識,曦兒已經N久沒這麼叫過我了!
“你個妖女!”我以牙還牙道。
很快我們的對罵轉為了對打,拿筷子隔著餐桌當飛鏢擲向對方,餐桌立馬變成硝煙彌漫的戰場!
曦兒倏地蹦起來,伸手指著我說:“鄉巴佬!有本事跟我出去單挑!”
我也站起身,盯著她道:“行!打疼了你別哭!”
曦兒說:“少廢話!現在就去!”
“去就去!”我道。
夕兒和丹尼爾也跟著站起身,夕兒的表情是又好氣又好笑,丹尼爾完全是一副不之所以的表情。
夕兒剛想勸說一句什麼,曦兒抬腳踩在椅子上,朝她一擺手道:“姐!你別說了!今天我要跟這鄉巴佬做個了斷!”
我訕笑道:“對!是時候了斷了!”
我和曦兒互相瞪對方一眼,同時轉身向餐廳門口走去……
我和曦兒的胡鬧以丹尼爾的提出告辭為終結,曦兒對我說:“今天放你一馬!我得送丹尼爾走!”
“你不跟他一起走麼?”我擠兌她道。
夕兒在邊上插話說:“曦兒今晚在莊園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