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兒讓梅朵打電話叫陳醫生過來。
陳醫生過來之後,幫我測量了血壓、脈搏,說是生命體征都正常,不會有什麼大礙。又問我感覺哪裏有不舒服沒?
我就左側肩膀有些疼,陳醫生讓我活動了一下肩關節後,對我說可能是扭傷,筋骨應該沒什麼問題,休息幾天就好了。
陳醫生臨走前,叮囑我最好臥鋪休息到頭暈消失之後再起來。
曦兒問陳醫生說不用打針麼?
陳醫生說不必,說隻是小腦受到了突然震蕩之後的一些症狀,讓我安靜休息休息就好。
然後,曦兒跟著陳醫生一起離開了夕兒的臥室。
緊接著梅朵也跟著離開了。
臥室裏就隻剩下我和夕兒倆人了。夕兒安靜地坐在鋪邊,緊緊拿住我的手,默默地低頭注視著我。
我頭還有些暈,閉上眼睛會好受些。
我閉著雙眼,但我知道夕兒一直在看我。
“夕兒……”我動了動嘴唇說道,“我那會兒跟曦兒說的那些話……你不會介意吧?”
我說這話時候,眼瞼輕微張開了一下。
夕兒依然注視著我,輕輕搖頭。
她柔聲說:“陽陽,我不會介意的……我能理解你那些話……人的記憶有時候就像樹,過往雖然已經成為過往,可過往會在樹心裏留下清晰的年輪,這些年輪會伴隨樹木的一生一世,人也是這樣……”
我睜開眼睛,看著夕兒真誠地說道:“親愛的!我得向你坦白。老實說,雖然我和你妹的愛情已經是過去式了。可是、可是她的喜怒哀樂,依然可以牽動我的心……有時候我在想這是不是一個懷舊的人所具有的特性?就像剛才,如果我能以自己的縱身一躍來換取曦兒的平安,我是樂意的。”
“那我呢?”夕兒明眸爍爍地看著我說。
我看著她道:“你也一樣。如果遇到這種情況,我也願意替你跳下去,替你承受那份生命不能承受之痛苦!”
夕兒點頭。
我看著她繼續道:“我不想對你隱瞞什麼,夕兒。你知道的,我心裏以後不會再有別人了。我現在隻愛你,將來也是!正因為愛你,所以我才不想對你隱瞞我的想法……”
“我懂……”夕兒抬頭看我一眼,輕聲說。
她的手捉住我的手,我把另一隻手搭在她的手上。
“你真好!夕兒。”我看著她道,朝她呡唇笑了笑。
夕兒也朝我呡唇笑笑,勾下臉,抬手攏著秀發,沒再說話。
我看著她笑笑道:“陪我一起睡吧?親愛的。”我伸手在我身邊的鋪上輕輕一拍說。
夕兒低頭淺笑,在我邊上輕輕躺下來了。
我側過身體麵朝她,她也側身麵朝我,我伸手溫柔地攬住她的腰肢。
我們就這樣靜靜地躺在鋪上,靜靜地看了一會彼此。
“好香!”我道。
“哪兒香?”夕兒說。
我道:“你的閨房,你的鋪,你的枕,還有你!”
夕兒勾下臉,柔聲說:“我?”
我點頭,看著她壞笑一聲道:“恩!你的發,你的腮,你的唇,你的頸,還有你完美無瑕的那對聖物……”
“亂想!”夕兒伸手在我額頭上輕輕一點說,“要聽醫生的話,趕緊閉上眼睛睡覺……”
我道:“好,我會在你的香味裏甜蜜睡去……”
後來我果真不知不覺地在夕兒的香味裏睡著了,等我醒來後,夕兒已經不在鋪上,但從鋪上的溫度判斷,她應該離開不久。
我抓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過了,莫非夕兒下樓去安排晚餐去了?
我已經不頭暈了,下鋪,進臥室自帶的洗手間裏小了個便,就離開了臥室,朝樓下走去。
走到樓梯平台上,我聽見樓下大廳有謝從之的聲音,那聲音分明帶著怒氣,好像正在衝誰發脾氣。
我低頭向下看去,發現被訓斥的人是梅朵!
梅朵正束手立在謝從之麵前,勾著臉,一聲不吭。
“這點事都辦不好!”謝從之訓斥她道,伸手指了指樓梯兩邊的鮮花,“這花能要嗎?你自己看看!這話新鮮麼?”
梅朵說:“以前那個老板做事很厚道的,可現在換了老板之後就。”
“你腦子不會轉麼?”謝從之道,“既然那老板不厚道,你可以換家花店啊!花店不是多的是麼?”
“我知道了!謝管家。”梅朵小聲應著。
“換家守信譽的老板!”謝從之道,語氣不容置疑。
梅朵點頭應諾說:“是!謝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