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的火焰尚未熄滅,仍在那裏燃燒,她渾身的肌膚和麵頰都被燒得癢痛!
她不知道要怎麼辦?
可就在這個時候,她心中誕生一個念頭。這個念頭一經誕生,就不可遏製,勢如破竹!
她的呼吸因著這個念頭又變得急促起來,心跳也撲撲撲地加速跳躍。
內心的火焰騰地再次熱烈得燃燒了起來!
她快步奔到臥室的門邊,側耳細聽門外的動靜,廊道內似乎寂靜無聲。
她一隻手按在左側心口,想遏製住狂跳的心髒,一手已經捉住了門把。
她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綿軟無力,身子倚在門後,腦袋靠在門上,那個念頭在她心裏橫衝直撞!
就當林曦兒在浴室裏產生幻想的當兒,林夕兒在自己的臥室裏也不太安定,衝了澡後,她身著一襲米黃色的棉質睡裙,背倚枕墊半躺在鋪上,無心睡眠。
鋪頭橘黃的壁燈光線,往她臉上鍍上一層柔和迷人的光彩。
她是一種凝思的神態。
現在想來,她已經覺出下午的跳樓事件並非那麼簡單,表麵上一起簡單的鬧劇,其中似乎蘊含了深意。
女性敏銳的直覺告訴她,曦兒的跳樓似乎跟顧陽有關。
盡管從道理上講不通,她還是產生了這種聯想,而且相信自己的感覺。
林夕兒有點躺不住了,起身在房間裏來回踱步。
“難道曦兒還愛著顧陽?”
當這個念頭在她腦海裏電光火石般地閃現時,她的呼吸不由地短促了起來。
她來回踱步,雙手用力絞在一起,揪扯在一起!
林夕兒快步走到落地窗前,拉開一方窗帷,看著莊園裏春寒料峭的黑夜。
“不!不會這樣的!”
她極力遏製自己的那個念頭!不會的!怎麼會呢?如果曦兒還愛著顧陽,為何會親手把顧陽拱手相讓?這不是她的性格,她從不會把自己心愛之物讓給別人的,從小她就是這樣子!
“是怎麼樣?現在我也不會讓任何人來分享陽陽的愛!不會的!不會的!”
“我可以讓出顧陽之外的任何心愛之物,但再讓我把陽陽拱手相然,那是再也不可能發生的事了!”
林夕兒望著樓下台階邊上的歐式鐵藝路燈,沉默而又堅定地想到。
想到這裏,她呡緊了雙唇,從唇角的形狀可以想見她內心的決心!
她驅趕著這種令她不快的念想,極力撫平她的內心,轉念去想別的事情。
“陽陽抹藥了麼?他不會不抹藥就睡了吧?陳醫生叮囑他睡前要往肩上抹紅花油的,邊抹還要邊按摩呢!”
這樣想著,她就伸手拉上了窗帷,將寒夜隔離在落地窗外。
奔到鋪邊,抓起手機,撥了顧陽的手機號碼。
顧陽的手機關機了,興許是沒電了,他已經出來整整一天了!
林夕兒想直接去斜對麵顧陽的臥室,督促他抹上藥再睡,哪怕是他睡著了,也要叫他起來抹上藥後再睡。
她知道他很辛苦,開了那家小廣告公司後,他比誰都要忙,比誰都要辛苦。不僅要操心公司的整體運作,還得直接參與具體廣告製作工作,有時候還得親自去給下麵做事的一起去安裝與卸載,那些純屬於苦力活。
有時候還很危險!有些客戶要求廣告宣傳畫掛很高,有些甚至是四五層樓的高度,那是高空作業,因為公司剛開業,還沒有購買防護護具,在高空作業時完全靠雙手雙腳的靈活有力。
而且,顧陽有恐高症,雖然是輕度恐高症,但隻要上到兩層樓以上的高度他就會產生頭暈目眩感。可他還必須得親自上陣,廣告公司就那麼大,請不起太多的人來做事。而且他是經理,還得處處以身作則!
林夕兒知道創業不容易!顧陽不容易!
如果帶傷工作的話,危險係數就會增加數倍!因此,她得去督促他往崴傷處抹上紅花油,再督促他把陳醫生開的那些活血化瘀的膠囊口服下。
這樣想著,林夕兒已經走到了臥室門邊。
她抬手整理了一下披肩秀發,拉開門走了出去。
幾乎是同時,隔壁臥室的門也被從裏麵拉開了,曦兒也緊跟著出現在了門口。
倆人的目光瞬間相觸,又各自把目光迅速地彈開。
目光再觸到一起時,林夕兒說話了。
“曦兒,還沒睡?”林夕兒看著妹妹笑笑說,同時抬手攏了攏秀發。
林曦兒不自然地笑笑說:“沒、沒有,姐……”
“早點睡吧。”林夕兒輕輕一笑說,“時間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