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體會,那就是在愛情中,似乎我們經常會幹那種違背自我意願的事情,或者經常會說那種違背自我意願的話。女人通常會口是心非,其實男人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如此。
就拿我而言,其實我很想給夕兒打電話,我也很想聽到她的聲音,可她打電話過來時,我又會按掉。
明明愛她,卻要裝作不再愛她的樣子,明明想跟她在一起,卻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明明受了傷,去裝作一副“誰也傷不了我”的架勢。
這種蠢事,處在愛情中的人會經常去做,這或許就是人原本就是一個矛盾綜合體這個論證的表現形式之一吧?
而至於曦兒,這幾天更是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接不到她的騷擾電話和訊息,也看不到她像以前一樣上門來對我進行騷擾了。
坦白說,我的心一直很失落,隻是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讓我無暇顧及內心的這份失落的情緒。
但是,當我第二天上午接到曦兒的電話時,我不自覺地有些激動。
曦兒約我吃午飯,沒說理由,但我卻一口答應了。
我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答應得這麼爽快,這麼急切,原因有二:
其一我的確也想見曦兒,不知道為什麼,自從我知道她要跟張天瑜訂婚這事兒後,我對跟她見麵就不再懷有抵觸情緒,況且,她似乎又變了一個樣子,變柔順了,變善解人意了。
至少相對於以前而言,她的確是變了一些。
其二,我和夕兒完全斷了聯絡,我不知道夕兒這些天在忙些什麼,在想些什麼,這些都是我非常渴望知道的內容。可我不想給她打電話,也不能接她的電話。但我也很想知道這些。
曦兒現在無疑成了鏈接我和夕兒之間一根紐帶,或許我能從她那裏得知我想知道的事情。
我們約在旭光大廈附近一家野味餐廳裏吃中飯。
我記得當我還在麗人服飾的時候,當我和曦兒還在熱戀的時候,我們來過這家餐廳。
餐廳裏的布置一切如常,然而卻再無當初那種感覺了。
當初我和曦兒坐在靠窗的那張桌子上,麵對麵坐著,窗外的豔陽投射進來,照著桌上的餐具上閃射著銀光,照在曦兒的秀發上,也閃射著銀光。
我們一邊享受美食,一邊觀看窗外的車水馬龍,興起時還喂對方吃飯,你一口我一口的。我想經過窗外的行人,如果看見當初甜蜜的一對,也一定會羨慕不已的。
而如今,那些都隻是回憶。我還記得,可曦兒還記得這些麼?
有些記憶是屬於兩個人共有的,如果對方不再記得,隻有一方記得,那那些共同的記憶,就算再美好,也會變得黯然無光了。
拋開一切不說的話,曦兒的穿著打扮的確讓人賞心悅目,再加上她本身就是大美女,花朵一樣的麵孔,荷花般姣好的身段,走到哪裏都不乏男人們追隨的目光,且那些目光都是幾近發直。
她今天穿一曦兒米黃色雷絲修身連身短裙,圓領,圓領周圍綴著精致的雷絲花邊,圍繞著兩圈比黃豆還小的釘珠。
很顯淑女風範。
頭戴一隻淺咖啡色圓頂大簷草編遮陽帽,很顯熱帶風情,尤其是遮陽帽圓頂一側的那朵藍白色的花飾。
脖頸上戴著既往那條細細的鉑金項鏈,手腕上則帶著跟領口上釘珠同色的珍珠項鏈,隻是珍珠粒要比釘珠要很多罷了。
我不知道曦兒今天約我到這裏來吃飯,會不會有什麼寓意?難道是想在訂婚之前,在回味下當初我們熱戀時的那種感覺?
“曦兒,今天你應該帶傘出來,而不是戴遮陽帽。嗬嗬”我抬頭看了她一眼,想把氣氛弄得輕鬆一些。
她肯定沒關注天氣預報了。今天天氣預報播的是雷陣雨!
曦兒轉臉看窗外,窗外是豔陽天,一片蔚藍如海洋,白雲朵朵像大魚一樣在海洋裏遊走。
“你看這是像下雨的天氣麼?”曦兒轉臉笑看著我說。
我看著她,笑笑道:“天氣預報是這麼說。嗬嗬。”
“最不準確的就是天氣預報了,”曦兒聳起鼻翼看著我笑說,“除了天氣預報,就是男人那張嘴了。”
我道:“這話怎麼說?”
難道張天瑜欺騙她什麼了,或者是張天瑜違背了他們之間的什麼約定了?
“說好要一起白頭偕老的,卻半路分道揚鑣了,說好要朝朝暮暮卿卿我我的,卻彼此形同陌路了,說好不管發生什麼,不管遇到什麼,都要堅貞不渝誓死不分開的,卻看著彼此越走越遠,再也回不去了。”曦兒看著我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