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換件衣服!你不覺得如果我們這樣回到玫瑰莊園會感冒麼?”曦兒看著我說。
我看著她道:“這麼說……西西裏莊園的公寓你真沒把它賣掉?”
“為什麼要賣掉?”曦兒看著我說。
我道:“可也沒有留著的必要,何不賣點錢呢?”
“你覺得本小姐缺那兩個錢麼?”曦兒睥睨著我說。
我道:“至少可以租出去呀”
“憑什麼?”曦兒看著我說,“你覺得我是那麼隨便的女孩麼?你覺得我的心裏隨便什麼人都可以進來踐踏和破壞麼?”
她的語氣顯出了一種激動
我看著她,捏著鼻梁道:“可房子和你的心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她看著我說,“西西裏莊園的房子,就是我的心。沒有西西裏莊園的房子,我的心就無家可歸了,賣掉西西裏莊園的公寓,就是出賣我自己的心,我不想讓我的心流浪街頭……”
這話說得很漂亮,當然,也說得有幾分貌似高深。
我看著她道:“好吧。送你去西西裏莊園。”
我原本就不想送曦兒回玫瑰莊園,我想見到夕兒,可我的自尊心不允許我這麼做!事實上,我現在要是去到玫瑰莊園,那天夕兒跟歐陽澤在草坪上嬉戲的情景一定會在我腦海裏複活,深愛的心,受不了那種刺激!
“去西西裏莊園洗個熱水澡,換件幹淨衣服。也許今晚會睡在那裏。”夕兒笑了一下說。
我看她一眼道:“噢!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她萬分期待地盯著我問。
我道:“我明白你為什麼不賣掉西西裏莊園那套公寓了?”
“為什麼麼?”她追問我說。
我道:“那是你第二個窩,萬一哪天你跟你爸吵架了,你就可以回到西西裏莊園住兩天。西西裏莊園就是你離家出走的避難所。是不是?”我扭頭看她,還笑了一下。
“神經病!隻有你會這麼想!”她狠狠瞪我一眼說。
幾分鍾後,越野車前方隱約可以看見西西裏莊園那座羅馬式風格的巍峨大門。
越野車直接從打開的雕花大鐵門裏駛了進去,接著駛進了樓下的停車場。
我停下車,沒有熄火,扭頭看著曦兒道:“到了。我就不送你上去了”
“什麼意思你?”她驀地轉臉看我說,“你想把我丟在這裏?”
我道:“你這什麼話!現在是工作日,我還得回公司工作,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這富家女一樣,即使一輩子不做事,也有取之不盡的財富?”
“不行!你得陪我上樓!”她蹙眉看著我,又開始耍橫了。
我皺眉看著她道:“我上去幹嗎啊?”
“陪我!”她說。
我道:“那是張天瑜的神聖職責!”
“我現在就要你陪我!”她說。
我道:“你這想法不正常!你老公是張天瑜!林曦兒!”
我這話說得有些刻薄!
“我怕!”她看著我說。
我道:“怕什麼?”
“怕鬼!”她說。
我道:“大白天哪來的鬼?別神神叨叨的了!”
“這套公寓裏有鬼!”她盯著我說。
我道:“胡說什麼呢!你不是說了麼?你是這套公寓的第一任主人!”
“我不是說我的公寓,”她依然緊盯這我,眼珠子轉了一下說,“我是說……這棟樓地基下埋這一隻厲鬼!”
我道:“真你有的!林曦兒!編故事的能力很強嘛!還有我糾正你一下,鬼不是一隻一隻的,是一個一個,鬼是人變的,所以人變鬼後不可能變成動物,不可能是一隻鳥,所以鬼不能用‘隻’來說!”
“信不信由你!”她把臉蛋一揚說,“我聽人說這棟樓在封頂之前,因為資金問題,民工和開發商之間矛盾激化,為了討薪,有一天民工們集體站在幾百米高的樓頂層抗議。後跟開放商派來的打手們發生械鬥,許多民工被打傷,其中兩個民工從幾百米高的地方樓頂層摔下來,摔得血肉模糊的!而那天正好是夏季的某個暴雨天。所以自此以後,每當夏季下暴雨的日子,那倆個可憐的民工的陰魂就會從這棟樓的地基下麵爬出來喊冤。你不覺得下雨天這棟樓裏陰氣陣陣的麼?”
說到這裏,她自己把自己嚇得渾身哆嗦!
我捏著鼻子看著她笑了一下道:“謝謝你繪聲繪色地向我描述了這個荒誕的鬼故事。不過,試問雨天哪棟樓裏不是陰氣陣陣的呢?”
“你不信?”她恐怖地看著我,身子又哆嗦了一下說。
我道:“林小姐!我是一個無神論者!”
“可我說的是鬼呀!”她說。
我道:“如果有生之年,能見到一隻名副其實的鬼,那我也不枉此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