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5章熱鬧非凡(1 / 2)

“好吧。”她在我身後說,“你自己看吧,反正今天玫瑰莊園會很熱鬧,我爸的大壽,還有我和我姐的訂婚儀式……”

“曦兒!”我道,“我要開始訓練了”

她頓了兩秒鍾,爾後在我身後說:“你一點都不在乎麼?”

“在乎什麼?”我轉身看著她道。

她看著我說:“在乎我姐……”

“命中注定不是我的,我拚命抓也抓不住,命中注定是我的,逃也逃不掉”我看著她道。

她說:“你以前可不是一個宿命論者。”

“沒有絕對的事情,”我看著她道,低頭繼續纏手上的繃帶,“就像沒有絕對浪漫主義,也沒有絕對的現實主義。浪漫主義裏也有現實主義的影子,現實主義裏也有浪漫主義的影子。而當一個人無助的時候,他就是一個宿命論者,但這是暫時的……”

“你對我姐失去信任了麼?”她看著我的眼睛問。

我道:“我可沒這麼說。不過,當愛的人在訂婚儀式上跟別的男人喝酒的時候,你還會相信她對你矢誌不渝麼?”

她看著我的眼睛問:“那我呢?”

“……”我抬頭看著她

“沒什麼,”她的神態突然黯淡下來,“我去衝澡了。”

說著她轉身,慢慢朝健身房門口走去。

“我祝你們幸福吧,我……”我看著她的背道,還想說句什麼,喉頭就感覺有點堵了。

她回頭看了我足足三秒鍾,爾後低聲說句“謝謝”。

從上午九點到十一點,我一直在健身房裏訓練,我訓練得很凶猛,整個健身房裏都是“嘭嘭嘭”的擊打沙袋的巨響,隻是這聲音時而緊密,時而稀疏,那個沙袋在我拳腿下戰栗,我把他們想象成了林嘯天,想象成了歐陽澤和張天瑜,想象成了蔡老大。

累得精疲力盡,累得喘不止,累得汗如雨下,我仍然沒放過那隻沙袋。

我的膝蓋和肘部都被沙袋擦傷了,我竟然也沒覺出疼來。

衝了澡,換上衣服,離開西西裏莊園後,我來到了一家冷飲店要了一大杯忙過柳橙汁。

坐在靠窗的位置邊喝邊吸煙,時間已經十一點過了,離林嘯天的壽宴開始不到一個小時了。

窗外烈日當空,沒有一絲雲,沒有一絲風,街邊的行人都靠著樹蔭下急急地行走。

我心裏在舉行一場拔河賽,A方是我的自尊心,B方是玫瑰莊園。

兩方都在竭盡全力地拖拽,勝負難分,有時候是A方稍占優勢,有時候是B稍站優勢,但整體上而言,勝負難分!

一想到今天是自己愛的女人的訂婚之日,我的心就止不住地抽痛!一股悲哀的情緒籠罩著我的身心。

而曦兒的突然訂婚,更是在這層悲哀的情緒上又罩了一層悲哀的情緒。

我想不去想這些事,我想把注意力集中在冷飲店裏播放的英文歌曲上,可是不行,做不到,我沒法把注意力集中在歌曲旋律中。

我眼前又浮現出曦兒左腹部那道觸目驚心的傷疤!

事實上我想的是《巴黎聖母院》,當極醜無比的敲鍾人卡西莫多,在恥辱柱下受鞭刑時,當圍觀看熱鬧的人們用各種各樣難聽的話辱罵他時,當他渴得嗓子冒火想要水喝時,當萬千群眾麵對這一要求哈哈大笑時,那個阿西莫多之前得罪過的天真善良的吉普賽少女艾絲美拉達,這個時候卻輕盈地走上刑台,毫不顧忌周圍人驚詫的眼光,把自己的水壺從腰間解下來,喂卡西莫多喝水。卡西莫多這隻怪物感動得流下他人生中的第一滴眼淚!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聯想到《巴黎聖母院》裏這個場景。

或許是因為在我看來,艾絲美拉達和曦兒之間有某種共通之處,而我和那個卡西莫多也有著某種共通之處吧?

曾經有那麼一瞬間,我整個身體倏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我想我現在必須要去玫瑰莊園!

但這也隻是一瞬間的念頭,爾後我又泄氣般地慢慢坐回到椅子上了。

我去幹嗎?有何意義?

如果夕兒是被逼的,那我去攪和場子,把夕兒帶出那個見鬼的訂婚儀式!那說明我的確是個男子漢!可問題是今天的訂婚儀式是夕兒自願的,我去幹嗎?區別在於,如果我去了能把夕兒帶離訂婚儀式現場,或許身後還會留下浪漫的故事,可如果我衝到林嘯天的壽宴上,而夕兒卻不願跟我離開,那我豈不是在身後留下攪亂別人浪漫的罪名?

因此我不能去!

我抓起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已經過十一點半了,離林嘯天的壽宴開始不到半個小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