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貓伸手把我推在車座上坐下,然後拿起那個黑布頭罩,在我眼前晃了晃。
“顧老板,來,”他笑道,“老子給你帶上這個套套。還記得這個吧?應該很熟悉了吧?”
那兩名大漢跟著笑了起來。
“山貓,趕緊給人家戴上吧!很久不戴了人家不習慣呢!哈哈哈!”其中一個大笑道。
“看吧!人家伸長脖子等著呢!山貓!趕緊給人家戴上套套!”另一個也跟著大笑道。
我忍耐著,盡量把心中的怒火壓製住。
“你們這些狗雜種!馬上就要遭到報應了!”我在心中怒道。
這次白色麵包車沒往前走多遠,但似乎拐了很多彎道,在某個地方停了下來,從車窗外的聲音上判斷,應該還在鬧市區。
車門打開,我被他們推下車,繼續推著往裏走,進了一棟房子,然後來到了一個樓梯口,不是往上,而是往下走的。
我猜是應該去的是一個地下室。
聽到開門的聲響,們被打開,我被從推了進去,門被關上,還聽到上鎖的聲響。
地下室裏好像有很多人,大家都在議論紛紛,聲音都不是很大,好像有人事先聲明過不能大聲嚷嚷似的。
我被推進門的時候,那些議論聲暫停了片刻,我想裏麵那些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
我被推著繼續朝前,被推進了一個房間。
這時頭套才被扯了下來,因為地下室的光線原本就是很暗淡,所以我的眼睛很快就適應了自然光線。
“顧老板,你終於來了。我一直在等你啊!”蔡老大朝我哈哈一笑道,同時從對麵的扶手椅上站起身,手上夾著雪茄煙。
我環視左右,這是個小房間,沒有窗戶,頭頂上兩著一盞昏黃的白熾燈,房間裏麵的陳設很簡單,一把長木椅,有個木質衣櫃,一張木桌子,一把扶手椅。木桌子上還擱著一大塊鏡子,實際上就是一大塊玻璃,那玻璃還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角。
蔡老大把雪茄叼在嘴裏,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
“哎呀!時間差不多了!顧老板,趕緊換衣服!人家塔萬已經來了!”蔡老大似笑非笑地看著我道。
塔萬就是那個皮膚黝黑的泰拳手!
見我沒吭聲,蔡老大朝山貓一揮手道:“我們出去,讓顧老板在裏麵換衣服吧!”
等他們出去之後,我仰頭望著那盞白熾燈,光線昏黃,使得房間裏的一切都黯然無光!
等蔡老大出去把門關上後,我慢慢走到長木椅上,一屁股坐下來,抬頭望著那盞白熾燈泡。
兩隻飛蛾在燈泡周圍無聲地飛舞著,一隻靠燈泡太近,結果被灼傷了翅膀,無聲地飄落下來。
這些飛蛾明知到前麵危險,還要往火上撲,難道這就是它們的宿命?可前方並非就是希望和光明,前麵就是一盞15w的白熾燈泡而已!
我不明白那些飛蛾為什麼要那麼義無反顧地拚命往火上撲?
難道它們也沒得選擇麼?
但它們畢竟都是些低等生物,而人類呢?當人類沒得選擇的時候,當人類被迫做出某種選擇的時候,還不得往火上撲!但區別的地方就在於,就算是拚命,也要拚得值,最好拚個你死我活,拚個魚死網破!
當沒有選擇的時候,這就是沒有選擇的選擇!
我換上那種搏擊比賽用的繡有龍形圖案的黑色短褲,往手上一層一層得纏著白色繃帶。
等把雙手都纏上繃帶後,我再次坐在長椅上,仰頭望著燈泡,我的眼前出現了幻覺,燈的白熾燈芯光源周圍現出了很多張人的臉,一會兒是老媽的,一會是顧彤的,一會是林氏姐妹,一會兒是雨涵,一會兒是柳青……
凡是跟我的生命有過或者正在發生緊密聯係的人都一一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老媽!”我在心裏喊了一聲,“兒子不會有事的,兒子不會有事的!明年我還要在濱海城買房把您接來享福呢!”
門被推開了,山貓彈進腦袋來。
“我靠!趕緊的!又不是女人洗澡,換個衣服這麼半天!比賽時間到了!”他衝我冷聲道。
我扭頭看他一眼,站起身,朝門口走去。
這個時候我什麼都不想了,心中隻有一個堅定的信念那就是一定不能倒下,即使贏不了塔萬,也不能遭到他的重創!
走出這個房間,我才發現外麵是一個很大的房間,差不多有一個可以安放五六個球桌的地下台球室那麼大,中間是個擂台,擂台那邊有個吧台,擂台周圍有很多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