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曲解人意……你強詞奪理,你胡攪蠻纏!你……”她氣急敗壞地盯著而臥說。
“詞彙量倒不少!這對你這個在法國長大的混血兒倒是不容易!”我看著她樂道。
我不看她,但好像看見她了一樣,我仍閉著眼睛不去看她,但我能想出她此刻的神情一定很可憐吧唧的吧?我覺得很是解氣,心想看你還在不在我麵前使橫耍蠻,竟敢用拖鞋丟我後腦勺!
“還有,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喔,這屋裏還有一幫‘老朋友’在暗地裏住著……”
我的重音在“老朋友”上麵。
“老朋友?在哪?在哪?”她不解地看著我問。
“看你長得蠻靈光的,腦筋可不怎麼滴,這是不是就叫胸大無腦呢?就是那幫老鼠啊!它們最近可是很不友好,到處亂竄跳跳探戈也罷了,還隨處小便,更可怕的是……”
“什麼?”她的嗓音明顯有些顫了。
“最近我這幫朋友都好像得了髓溢病,牙齒奇癢,見什麼啃什麼,不過你放心,它們還不敢爬到人臉上去,最多咬掉幾個腳趾頭,你的小腳丫那麼細皮鮮肉的,正好……”
“啊不要!求你了,你別說了!求你了好不好?”她的聲音幾乎帶了哭腔了。
我繃住臉皮,將眼睛睜開一條細縫去瞄她,她垂著鮮藕般細嫩的雙臂,立在睡墊邊上我那件白襯衫已穿在她身上,顯得又闊又長,睡裙似的。
我的目光順著襯衫的紐扣往上走,便看見她紅潤潤的麵頰,星眸閃爍,神情楚楚可憐我原本打算欣賞一下她的絕望,可這個初衷已如風吹柳絮般遠去她真得很美很可愛!
我突然醒悟過來,發現自己真幹了一件瘋狂的事兒!這像怎麼回事?這中法混血兒打哪兒來的?
似乎我這幾年遇到過很多不可思議的事,就像小說裏的情節!
窗外的蟲鳴此起彼伏,密密實實,不絕於耳,我開始有了睡意。
這天晚上,我還是把睡墊讓給了“吉普賽女郎”,我喊她吉普賽女郎,甚至簡化為吉普賽,她喊我東方不敗,我警告她再喊這個綽號,就別想擁有睡墊,她好歹妥協了,於是喊我“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就西門吹雪吧,總比東方不敗更莊重,也比西門吹肖要雅觀了很多!
但我卻沒想到這個吉卜賽女郎自始至終都認識我!
她早在烏市街上第一次見麵,她就認出了我。她原本就是要來伊犁的農場找我媽和我的,結果在那小鎮上遇上個神經病,又奇跡般地遇上了我!
所以她就將計就計賴上我了!整個事情就是這麼回事!
當然這裏麵有兩個問題需要解釋,其一是吉普賽怎麼認識我的?為什麼她在第一次遇見我就認出我是誰了?
原來這個吉普賽是我媽認的幹女兒,是中法混血兒沒錯,母親是香港人,父親是法國佬。她的年紀跟林氏姐妹相仿,跟我同年,她今年也二十六歲了。隻是她從外表上看,要比林氏姐妹顯得歲數要小。
特麼這吉普賽女郎太具欺騙性了!
伊莉雅的事業在國內,尤其是在烏市以及烏市鄰省,也就是說她的事業在西北部。她是做珠寶首飾生意的。
她那位法國佬父親就是珠寶首飾生意起家的,她老爹創立的珠寶首飾公司,如今在全球都有分公司。而吉普賽就是我國珠寶生意的負責人。她媽咪負責南亞地區的生意。她爹哋當然呆在巴黎總部統攬全局了。
想來這個吉普賽還真不簡單!她老爹創立的珠寶首飾公司就是以她這個寶貝女兒的名字命名的,品牌名就是“伊莉雅”!
伊莉雅跟我媽是怎麼認識的,這個似乎不重要。她們就是認識了,而且成了忘年交,我媽特喜歡她,後來我媽就認她做幹女兒了。
後來我媽告訴我她為什麼喜歡伊莉雅的原因,其實也沒什麼,很簡單,就是覺得跟她在一起很開心!
老媽說伊莉雅是一個特別漂亮特別喜慶的女人。她的人生原則就是讓每一天都快樂起來,絕不會讓煩惱與痛苦占據自己的生命空間,哪怕一點空間都不會留給負麵的情緒。
用伊莉雅的原話就是說,讓煩惱與痛苦占據自己的生命,就是浪費生命!她主張的生活就是及時行樂!
伊莉雅早在一年前就知道了我的存在,我媽沒少給她看我的照片,很多照片,從小到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