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跟青兒說悄悄話……”我喔了一聲,低頭捏著鼻子道。
夕兒笑看著我說:“那我也跟青兒說說悄悄話……”
“你說吧。”我道。
夕兒朝我一笑說:“你到車上等我吧?”
“為什麼?”我道。
“因為是悄悄話,所以不想給你聽見了。”夕兒說。
我點下頭道:“好吧。那我到墓園門口去。”
“謝謝。”夕兒朝我呡唇一笑說。
我把目光投向墓碑上青兒的笑臉。
青兒似乎朝我微微一笑說:“去吧。陽陽,我也有話對夕兒姐說……”
我注視著青兒,點點頭,好一會兒,我在心裏道:“青兒,我以後會經常來看你的!”
“好啊!”青兒朝我一笑說,“自己要保重!想我的時候,記得抬頭看看星空,你會發現我的眼睛……”
我點點頭,又看了看她,才轉過身,抬腳離開。
我沿著小路往外中,走出沒多遠,我頓住腳步回頭看,見夕兒正坐在青兒的墓碑前,似乎真在跟青兒說著什麼。
我盯著夕兒的背影看了一會兒,轉身走出墓園,坐在越野車上吸煙,等著夕兒。
大約半個小時後,夕兒才從墓園門口走出來。
她徑直朝我走來,表情肅穆,我替她打開了車門。
她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座。
“好了?”我看著她道。
夕兒點頭說:“嗯。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很難過……”
“你跟青兒說什麼了?”我看著她道。
夕兒看著我說:“不告訴你……”
“青兒跟你說什麼了?”我捏著鼻子看著她道。
夕兒一笑說:“也不告訴你……”
“說說也沒關係呀。”我道。
夕兒看住我說:“那你和青兒都說什麼了?”
“好吧。”我聳聳肩,看著她笑道,“我們都不要好奇好了。”
“不過,”夕兒笑看著我說,“青兒要我好好照顧你……”
“是麼?”我低頭道。
夕兒點頭,很認真地看著我道:“青兒還跟我說,她現在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她希望你過得好,開心,幸福,而不是一直生活在她的死對你造成的痛心和愧疚之中。”
我“喔”了一聲,沒有說話。
“其實青兒說得對,”夕兒看住我說,“她已經走了。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可我們都還活著,我們好好活著,就是對死去的人最好的告慰。陽陽,我想青兒肯定不希望她的死影響你今後的人生。”
“是吧?”我低頭道。
夕兒看住我,繼續說:“青兒一直為你自豪,她肯定希望你做出一番大事業,娶妻生子。聖經創世紀裏說,‘塵歸塵,土歸土,讓往生者安寧,讓在世者重獲解脫’,這也是青兒的意願,你不能辜負她對你的期望。”
“這些都是青兒對你說的?”我看著她笑了一下道。
夕兒也笑了一下,依然看住我說:“是呀。我和青兒剛才有一個秘密約定。”
“什麼約定?”我捏著鼻子看著她道。
夕兒又笑了一下說:“這個暫時還不能告訴你。”
“好吧,”我長長地籲了一口氣,目視前方道,“我還想多陪一下青兒……”
“下次再來吧,陽陽,”夕兒看住我說,“青兒需要安靜,靜默才是逝去的靈魂們最適宜的環境。”
“那我們回濱海吧。”我道。
“能陪我去海邊走走麼?”夕兒說,眼眸閃爍地看著我說。
我扭頭看了她兩秒鍾後道:“好吧。”
海,大海,無邊無際的大海,近處親吻著白色的沙灘,同陸地相偎相依,遠處連接著蔚藍色的天空,被天空的胸懷擁抱著。
海風吹拂著我們的頭發和衣袂,我們沿著沙灘前行,我們邊走邊低語。
似乎同行的不止我們倆人,還有青兒,她走在我們中間,含笑,靜默無聲。
回濱海的時候,夕兒坐我的車,她來的時候帶了一名司機,司機已經開著她的白色寶馬車朝濱海出發了。
回去的路上,我們聊到了工作上的事情。
我問出了我心中一個很大的疑惑,那就是關於沿河超級商業街那個項目。
那個項目上的合作開始於林嘯天腦溢血病倒後的一個月,也就是說並非是林嘯天的決策,而應該是夕兒的決策。
政治上有一句名言是說“沒有永恒的敵人,隻有永恒的利益”,這說的國與國之間的爭鬥。在我看來,這句名言擱在商場同樣非常適用,濱海城的三大房地產三足鼎立格局以來,雖然是競爭關係,但他們也有過幾次很好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