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曦兒把身上的白色寬鬆T恤衫一把掀了起來,露出左側腹部那道長長的手術疤痕,頭一次看見的人都會有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這道傷疤完全可以通過美容手術來處理掉,但曦兒不想那樣,她說這是一種紀念,這是我們過去那段刻骨銘心的愛情留在她身上的唯一很明顯的東西!
當時她把這話說得很傷感很心酸,我聽著也心酸。
“這什麼?”伊莉雅有些愕然地看著曦兒問。
“什麼?”曦兒得意地冷笑一聲說,“如果你有一點醫學常識的話,就應該知道這是脾髒手術留下的疤痕,我告訴你,我是個沒有脾髒的女孩,知道我的脾髒去哪了麼?被外科醫生拿掉了!因為在當時那場車禍中,我的脾髒被撞得粉碎,根本無法再用!”
“車禍?什麼車禍?你胡說八道什麼?”伊莉雅後退一步盯著曦兒說。
曦兒向伊莉雅逼近一步冷笑著說:“胡說八道?我林曦兒是那種胡說八道的人麼?即使我這個人有太多缺點,但我唯一的優點就是不愛說謊!在那輛貨車撞向陽陽的瞬間,我撲過去推開了陽陽,自己卻被貨車撞飛十幾米!不過是我心甘情願那麼幹的,那一瞬間容不得我考慮,我唯一的念頭就是保護陽陽!因為我愛他!”
“……”伊莉雅愕然地看著曦兒,說不上話來。
曦兒逼視著她說:“伊莉雅!你愛陽陽麼?我知道你會說你愛,你一定會對我說你非常愛陽陽!說誰都會說,海誓山盟誰都會,天長地久海枯石爛是所有語言最虛假的一句!你說你愛陽陽,那麼我問你,你會為他去擋住衝撞上來的貨車麼?當他有危險的時候,你會不顧個人安危去保護他麼?你愛他勝過愛你自己麼?你愛他到了可以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麼?”
“……”伊莉雅仍然愕然地看著曦兒,說不上話來。
曦兒鄙夷地一笑,看著伊莉雅說:“你知道麼?我身體裏流淌著陽陽的鮮血?我們早就合二為一了!你知道麼?在我生命垂危的時候,在我急需輸血而找不到血源的時候,是陽陽跑到黑診所毫不猶豫地從自己身上抽了800cc鮮血輸給了我。請問伊莉雅,你有什麼資格跟我爭奪這份愛情?難道你喜歡一廂情願麼?如果我是你,我就會聰明地選擇離開,回到烏市去,回到你的法國去。你和陽陽這輩子注定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我一直低頭吸煙沒有說話,因為曦兒說的都是事實!
“林小姐,你說的這些的確很感人,”伊莉雅看著曦兒說,“可你別忘了,這些事情都過去了。也許你現在還愛著陽陽,可陽陽並不愛你了,她現在愛的是你姐!我並不覺得我做錯了什麼,你姐和陽陽又沒有結婚,我有爭取我的愛情的權利,這份權利神聖不可侵犯!你說得再多,又有什麼何用?現在你跟我是一樣的處境,我們都是競爭者,既然是競爭者,我們就可以公平競爭,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最終結果是什麼!”
“沒有過去!一切都沒有過去!”曦兒盯著伊莉雅說,“隻是暫時的沉寂,天空不總是陽光萬丈,但陰霾過後,就是豔陽天,風雨過後就是彩虹!”曦兒盯著伊莉雅大聲說。
“林小姐,恐怕有件事情你還不知道吧?”伊莉雅冷笑地盯著曦兒說,“世間的事情總是在變化。風水輪流轉,你和陽陽的過去再怎麼刻骨銘心也都是過去了。說難聽點,過去了就是死去了,不可能在起死回生了。即使你還是以前的你,陽陽也不再是以前的陽陽了,他現在是顧氏家族的唯一繼承人!他繼承的財富多得連你們林家都覺得自己一貧如洗呢!更重要的是,陽陽和他的親生目前相認了,而陽陽的親生母親是我的幹媽,我是她唯一的幹女兒!”
“那又怎麼樣?”曦兒盯著伊莉雅哼聲說,“你是不是想說你可以借陽陽親媽的威力來成全你和陽陽?笑話!你連愛情是什麼都不明白?真可悲!讓我來告訴你吧!愛情是建立在雙方自願基礎上的情投意合!我還真懷疑你是法國人呢!竟然比中國封建社會還要封建!你是不是還想說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啊?笑死了!”
“笑吧笑吧!”伊莉雅覷著曦兒得意地冷笑說,“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我猜你一定還不知道吧?你們林家和顧家上一代的……”
“伊莉雅!”
聽到這裏我坐不住了,倏地站起身,喝止了她!
曦兒緊盯著伊莉雅說:“我們林家和顧家上一代怎麼啦?你說呀!”
伊莉雅得意地冷笑著說:“還是不說了吧?我猜陽陽肯定不想讓我告訴你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