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聽到這道聲音,宇文棠才鬆了口氣,李長生緊繃著的麵頰才放鬆了下來。
“師兄,我進來了。”宇文棠大喊。
“進來吧。”薑瑜的聲音猶豫不決,像是不想答應讓宇文棠深夜冒然進入自己的寢殿,可又沒有辦法,隻好答應,當真是有些童稚,令人忍俊不禁。
“哐當……”
一聲開門響聲,吱吱呀呀,在寂靜的昆侖頂上,異常刺耳。
厚重的殿門被宇文棠推開,宇文棠對李長生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李師兄,請進。”
“宇文師弟,不必客氣,你先請。”李長生回敬。
兩人墨跡來墨跡去,看的孫小空都忍不住想要先進去了,最終兩人齊齊邁入那寬敞的大門檻,向昆侖殿中走去。
昆侖殿分為主殿和內殿,主殿是平時議事的,內殿則是掌門休息的地方。
推開殿門,首先進入眼簾的是主殿,主殿並沒有人想象之中的那麼奢華,貴氣逼人,反而很是平素,但卻透著高深的意味。
薑瑜沒有在主殿,宇文棠苦笑看了眼李長生,隻好將李長生向內殿請去。
本以為一派掌門所居之地,怎麼著也該奢華一點了吧,可是到了內殿,孫小空才發現,原來掌門也可以住的這麼寒酸啊。
偌大的內殿,最為奢華的家具,就是一整排,一整排的書架了,書架中都堆滿了書籍,除此之外,空曠的內殿之中,隻有簡單的生活用品和一張床,這簡陋的實在不像是一派掌門的居住之地。
而在唯一的床上,一個老頭裹著被子,盤腿坐在床上,看著李長生等人,滿臉不爽。
“呃!”
看到昆侖山掌教薑瑜,孫小空差點笑出了聲,他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邋遢,不拘小節的掌門。
平常掌門,那怕是小門派,一個個都好好在上,更不用提五大宗派的掌門,哪一個不是氣勢逼人,英姿颯爽。
可是再看薑瑜,那有掌門的氣勢,仍在人堆裏,比普通老頭還要不堪。
薑瑜的模樣,就連同為一宗的宇文棠都是一陣尷尬窘迫,老臉微紅叫道:“師兄。”
“嗯。”
薑瑜淡淡的回應了一聲宇文棠,不爽的看向李長生道:“李老頭,你是不是有病,大晚上的跑來打擾我的春夢。”
“春夢。”
聽到這個詞,不僅孫小空,就連李長生和宇文棠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下,這還是一教掌門該說的話嗎?簡直是對宗派的奇恥大辱啊,尤其是當著外人的麵。
李長生與薑瑜相熟,也知道薑瑜就是這樣,沒有介懷地道:“薑兄,我也不想打擾你的美夢,隻是事態緊急,容不得我不叨擾,打擾之處,還望勿怪。”
“勿怪,有什麼好怪的,你都打擾了,我還能說什麼。”薑旭直翻白眼,仍是不爽地說道。
“……”
眾人無語,這老頭簡直是太怪了。
內殿之中,簡樸的就連個桌椅都沒有,宇文棠喚來幾名巡邏弟子去主殿搬了幾個椅子過來,孫小空等人才能夠坐下跟薑瑜說話。
“說吧,大晚上的找我,到底什麼事情。”薑瑜是個記仇的老頭,對於打擾了他春夢的孫小空幾人還在耿耿於懷,所以說話也就充滿了不耐煩,本著早點打發了李長生,早點再次補覺的想法,直入主題,不再廢話道。
“事關社稷蒼生,還望薑兄認真對待。”李長生麵對薑旭,有些頭疼,鄭重地道。
“切。”
薑旭不屑的發出一聲顫音,譏諷道:“你們這些人天天將正義掛在嘴旁,我也沒見你們幹過什麼正事啊,再說關乎社稷蒼生的事情,與我又有何關係,昆侖山隱世千年,對俗世之事,不感興趣。”
“薑兄。”
李長生悶喝一聲,肅然道:“此事不僅隻關乎牽扯到俗世,而是整個世間,到時候魔徒若是入侵,別說是你了,你昆侖山千年宗派,恐怕都會毀之一旦。”
“魔徒?”
別看薑瑜一副邋遢,不問世事,沒心沒肺的樣子,但能夠當上五大宗派昆侖山掌教的人,怎麼可能會是愚笨之人,從李長生的字眼當中,薑瑜還是很快找到了關鍵詞,問道:“那是什麼東西?”
“神話崩殂,諸神遇難,便是由域外魔徒一手促成,諸神拚盡全力將域外魔徒封印在了域外,可是如今封印鬆動,即將阻擋不住魔徒,魔徒一旦入侵,我們沒有準備的話,必定是一場大災難,甚至可能我們人族要滅族。”李長生語重心長,希望薑瑜可以聽進去自己的話。
“滅族。”
薑瑜認真了起來,人族內亂,薑瑜管不著,也懶得管,可是滅族這種大事,就算薑瑜再怎麼沒心沒肺,也是不願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