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搖了一下那瓶底下不多的酒,看著那有點渾濁的液體在那夕陽下,泛出一閃一閃的白光。
我一口把剩下的米酒喝完了,然後有點迷糊地望著窗外那緩緩移動的風景,一片片綠油油的山林漸漸出現在了我麵前。
西澤鎮真的那麼詭異嗎?
我在靠在了窗邊閉上眼,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隻覺得身體有點發冷,於是我眯著眼想從包裏拿一件衣服來穿,可這時我發現我身邊竟然多了一個人,我旁邊的座位原本是沒有人的,但此刻卻坐著一個穿著紅色長裙的女人,她一頭披散的長發把她的臉裹住了。
我被嚇了一跳,馬上清醒了幾分,原本還想詢問些什麼的,可發現那條長裙怎麼會如此的熟悉?
是她?
那像玫瑰花瓣一樣的裙角,還有她那腰間正係著的白色腰帶,都如此的熟悉。
但又不像,因為她的頭發不會如此的淩亂,甚至髒亂。
“漫妮?”我輕聲叫了一句。
她微微地轉動了一下頭,也不知道是不是麵對著我,因為那雜亂的頭發完整遮蓋著,根本看不清楚。
“漫妮?”我再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可是她並沒有回應我,而是發出了“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的怪聲,雖然聲音很少,但卻讓我的脊背發涼。
接著她伸出了那雙修長而煞白的手指著我,那瘦得仿佛隻有骨頭的手指微微地顫抖著。
我並不知她想做什麼,但由於本能的恐懼讓我往後退出,可是我背後就是車窗,根本就沒有地方逃。
她的身子並沒有動,而那隻煞白的手慢慢地伸向了我,此刻正恐懼的我想叫出聲來,可發現我的喉嚨像被什麼東西鎖住了一般,隻能張大著嘴,發出輕微“啊,啊”的聲音。
她的手指觸碰到了我的手臂,雖然我穿了三件衣服,但依然還能感受到那冰冷而堅硬的感覺,我隻能盡量卷縮著身子避開他,然後把目光投向了對麵的那對父子,可發現他們已經不在了,是下車了嗎?
絕望的我隻能緊緊地閉上雙眼,希望著這是一個很快就結束的夢。
但我閉上眼等了很久,她都還是沒有動作,那隻冰冷的手隻是一直放在我手臂上,那黑漆漆的頭發裏麵發出“咯咯咯咯”的聲音。
我壯了壯膽子睜開眼,看見她的頭發微微有了些變動,原本完全遮蓋著臉的,但現在露出了一絲裂縫,一隻隻看眼白的大眼布滿了紅絲,在那頭發頭發的擺動中若隱若現。
鬼!
我害怕得馬上緊閉著雙眼。
此時,她的手開始動了,慢慢縮了回去,然後隻留下一根手指在我的手臂上不停地畫著一個不知是圖案還文字的玩意。
原本我還十分的害怕,但她那冰冷的手指輕輕地觸碰著我的手臂,讓我有種莫名的舒服敢,那緊張害怕的心情馬山就放鬆了幾分。
我嚐試著感受她到底想表達什麼,但隻知道她一直畫著一個“W”,完全不明白她的意思。
心情放鬆以後,酒勁又上頭了,我開始有點迷迷糊糊的,漸漸地又睡了過去。
或許她是一個溫柔的女孩呢?
“先生,到站了。”我被一個穿著乘務員製服的女孩叫醒。
我摸著還有點疼痛的頭,看著車上的乘客都紛紛開始下車了,我也連忙收拾行李準備下車。
出了火車站後,我看見了平時極少見到的大山,雖然隔了很遠,但也能感受到那雄偉的氣息。
“這裏的空氣挺好的。”我感歎了一句,雖然我所在的小鎮也是農村地帶,空氣質量算不錯的了,但也有不少的化工廠,所以跟這大山裏的空氣真的沒得比。
我一個人在車站外漫無目的地看著四周的環境,原本想問一下附近的人,關於西澤鎮的事的,可是這裏的人都搖頭說:“這裏隻有東澤,沒有西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