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忘,眾人也沒有再問,隻見屋外風雨,漫天席地,仿佛這天地,在風雨中,又淒曆了幾分。
玄州。陰魁山。
幾百年前,煞魔老人在這裏建立了煞魔宗,當年的煞魔宗是何等威風,魔教各大宗門誰敬之如神,畏之如虎。奈何世事滄桑變化,當年再威風終究敵不過時間的侵蝕,雖時光消失殆盡,後背子孫不肖,此地荒涼孤僻,最後的弟子也在十年前死絕了,緊剩一座空山,很是淒涼。
而陰魁山底那巨大的血海前,有一群人在緩緩行走。仔細望去,正是文月一行人。
當年吞月古獸的一陣肆虐,這茫茫無際的血海早已不複當年盛況,而那血海中心的小島,此刻也消失不見。
血海一片,望不到盡頭,眾人沿著血海邊走著,濃烈的血腥氣味撲鼻而來。抬頭望去,那血海之上,無窮無盡的白色光點緩緩飄動,那些永世不滅的亡靈依舊在此處久久徘徊,不願往生。
文月皺了皺眉頭,這裏的血腥氣味讓她很不習慣。
“情報說這裏有魔教妖孽活動,但我找了這麼久,什麼都沒找到,是不是情報錯了?”文月嘴裏嘟囔著。
其他眾弟子跟在她身後。這些弟子是昆侖十年來新收的弟子,受宗門命令出山曆練,命運無常,又到了陰魁山這個地方。
滿耳內全是血浪拍打岸邊的聲音,那漂浮在血海之上的亡靈漫無目的的浮動,仿佛一個古老的儀式,那呼嘯的聲音便像是千萬亡靈的吟唱,蒼涼,而又淒曆。
“文月師姐,這裏怎麼這麼多亡靈?”人群中,一個少女弱弱的問道。少女臉色蒼白,顯然受不了眼前的這個場麵。
文月歎了口氣,道:“玲兒師妹,其實我也是第一次到這個地方來,我也不清楚。”
“我們走了這麼久了,連個魔教的影子都沒見到,是不是我們被騙了。”另外一名少年責怪道。
文月歎了口氣,沒有回答。眾人在地底走著,隻有昏暗的火光不斷閃動,黑暗中,卻又幾雙猩紅的眼睛慢慢亮了起來。
突然,黑暗中傳來一聲聲尖利的大笑,整個山底突然刮起一陣強烈的陰風。
文月臉色大變,剛想拔出身後的仙劍,但是卻已經來不及了。隻見一道幽光一閃而過,文月被重重打了一掌,頓時受了重創,跌倒在地。
就在文月重傷的一瞬間,所有人大驚失色,文月是這群人中道行最高的人,如今還未見到對手就已經瞬間被重創,可見此次他們遇到的敵人的道行絕對超出他們的想象。瞬間,所有人的心就涼了一半。
文月嘴角流出一絲鮮血,剛剛那一掌幾乎將她的真氣完全震散,看到那幽光,文月腦中一亮,似乎響起了什麼。
一群人影慢慢從黑暗中走出,最後出現在眾人麵前。
當所有人出現的一瞬間,文月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現在她身前的是一名女子,一身黑衣,詭異無比。
“朱雀。”文月顫抖的叫出這個名字。
朱雀緩緩走上前,無窮無盡的殺氣洶湧而出,所有人瞬間如墜冰窖,一股寒意便不可印製從體內湧出。
“我記得當年我們有一麵之緣。”朱雀看著文月,喃喃道。
文月臉色變了變,道:“沒想到時隔多年,朱雀護法還記得我這個人群中的無名小卒。”
“是啊。”朱雀背過身去,忽然歎道:“沒想到當年陰魁山一別,就十年了。香兒……”忽然,朱雀沉寂了下來,眼中不知閃過何種情緒的神色,有憤怒,有思念,有瘋狂,有迷茫。
“護法,這些人該如何處置。”一旁,一個魔教弟子走上前請示道。
朱雀皺了皺眉,沉默許久,道:“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