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她的眼神，也是這般純淨，這般溫柔。而那少女，卻早已成為永恒的記憶，讓項寧凡，在這十年內，每天都會從噩夢中驚醒。醒來時，滿腦子都是她那微笑的麵龐。
“為了你，就算不要我的命，也是值得的。”
……
雲層之上狂風呼嘯，少司命在天空疾馳，迎麵而來的風不斷吹過臉龐，吹起他那已經略花白的頭發。青龍跟在他身後，眼中目光閃爍，不知在想什麼。
突然，飛行中的少司命忽然停了下來。戰在雲之巔，少司命向下看去。隻見荒漠邊緣，一群人圍坐在一起，正有說有笑的吃著東西。
“沒想到你在這裏。”少司命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青龍尋聲向下看去，天空之下，那個十年前有過一麵之緣的少年已經成熟了太多，但是如今他的實力，竟給青龍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就如同教主給他的感覺一樣。
“青龍，你怎麼看東陽？”少司命忽然轉過頭，問道。
青龍抬頭望去，隻見少司命眉宇間一片平和，但目光深可見底，心中沒來由的一寒，一時竟忘了說話。
少司命笑了笑，道:“青龍，你是我的心腹，但說無妨。”
青龍苦笑一聲，神色間略有遲疑之色，隨及道:“這般說吧。他與十年前完全是兩個人，道行之高超出我的想象，身上的戾氣已經重到能收斂自如的地步。恐怕比起教主你，也是差不了多少的。”
“不。”聞言，少司命搖了搖頭，歎道:“我如他這般年紀的時候……”
少司命停頓了片刻，接著說道:“道行沒他高，殺氣沒他重，名聲沒他響，城府，沒他深……”
話音剛落，青龍臉上一片震驚，這般說來，就連魔教教主，竟也比不上地上這兩鬢花白的男人。他，真乃世間奇男子。
“如此像他，不能為我所用。”少司命臉上突然湧起一股暴戾的神色，冷笑道:“便毀了他。”
說著，天上白雲突然瘋狂的湧動起來，天地之間，狂風呼嘯。少司命冷冷看著地上，如同凡俗的君王。
接著，在青龍深邃的目光中，少司命一步踏出，身上的氣息緩緩散開，不多時，那霸道的氣勢如同憤怒的浪潮鋪天蓋地。那是久居高位的君王自然而然產生的氣勢，霸道絕倫，蔑視蒼天。
“項寧凡，怎麼了？”文月見到項寧凡臉色突然變了，不禁心中一征，問道。
項寧凡慢慢站起身來，抬頭望向那滄瀾的蒼穹。身上的氣勢，也緩緩散開。頓時，大地之上平地升起一股狂風，那亙古的戾氣埋藏在心底，當黑暗相遇之時，便不可遏製，燎原之火燃燒天地，心底的惡魔又慢慢蘇醒。
文月隻感覺項寧凡瞬間變了一個人，滔天的魔氣在他身體周圍湧動不已，如同禍亂天下的蓋世魔頭。一股寒意，侵襲了整個心底。
“哈哈哈哈，哈哈”天空之上，一聲囂張癲狂的大笑響徹雲霄。
“我的好女婿，十年了，我們又見麵了。”
項寧凡仰望天空，那湧動的白雲深處，一道身影慢慢走了出來。頓時，洶湧的魔氣從天而降，比起項寧凡也不遜色。
“魔主，少司命。”
黑暗中，濃重的血腥氣息撲麵而來。那聲音沉重，夾雜著喘息聲，直刺人心。如同野獸的嘶吼，悄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