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荷眼眶一熱,眼淚就這麼沒有任何預兆地流了下來,滴落到了我的手背上,滾燙滾燙的。
我哄了她好一陣子,才終於止住了眼淚,因為傷口還在隱隱作痛的關係,讓我不由得想到了讓我承受了這些痛苦的傾瀟宮宮主,便向秦荷問起了她的情況。
秦荷撇了撇嘴道:“村長已經將她關押起來了,說是明天一早就實行火攻之刑,要為吳小茜出一口惡氣……”
沒等秦荷說完,我便皺起了眉頭打斷了她的話,“火攻之刑?”
秦荷有些看不懂我為什麼這副表情,愣了一瞬後才木訥地點了點頭。
我眉頭皺得更深了些,道:“怎的會實施如此酷刑?”
秦荷雙眼瞪著我,道:“怎麼著,你還舍不得她啊?”
看著醋意縱橫的秦荷,我無奈地笑了起來,抬手揉了揉她額前的碎發,解釋道:“荷妹,並非是我舍不得她,你可是忘了,村長之前可是和我們提起過的,這火攻之刑乃重大的刑法,若非是對方真的犯下了什麼不可饒恕的滔天大罪,否則施以此刑法的人,會遭受到反噬的。村長年紀那麼大了,不應該再來承擔這些了。”
聽了我的解釋,秦荷這才懂了為什麼我會這麼在意那火攻之刑,低下了眉眼去為我掖了掖被角,道:“反正明天才會行刑,你現在就安心再睡個回籠覺,明日天一亮,我們就去找村長說情,你看這樣可好?”
我點了點頭,閉上眼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天一亮,我和秦荷便去找了村長。
村長聽我說明了來意後大怒,直接拍桌而起,“不行,她既然有膽量敢讓小茜死過一次,現在就該承受她當初的罪行,火攻之刑不可撤!”
不管秦荷和我怎麼說,一直到行刑的前一刻,村長都沒能同意撤銷火攻之刑。
被捆綁在柴火之上的傾瀟宮宮主沒想到她之前那麼對我,甚至還有過要殺我的念頭,現在在她生死存亡之際,我卻能挺身而出為她說情,這讓她很是感動。
宮主紅著眼眶哽咽道:“年輕人,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今天落得這個下場完全是我咎由自取,我不怪誰也不怨誰,謝謝你。”
我轉頭看著她,雖然她麵上留有微笑,但卻帶上了一種決絕的意味。
果然,在她說完的下一秒,隻聽“嘭”的一聲,火光乍現,模糊了我們的視線,等眼前再次清晰可見的時候,宮主已經自爆身亡了。
這一舉動讓全場人都有些錯愕,半晌後,才有人向村長請示該怎麼處理傾瀟宮宮主的屍體。
村長隻略略想了想,便擺手道:“安葬了吧。”
這一天下來,我心裏總是覺得不舒服,小馨她們也察覺到了我的異常。
“小峰,你是不是還在想那傾瀟宮的宮主啊?”
我歎了口氣,道:“雖然她以前作惡多端,但她在自爆前也醒悟了,就這麼死了,實在是有些可惜。”
秦荷眼珠轉了轉,總感覺我話中有話,“你該不會是想複活她吧?”
我眼睛閃過一絲光亮,看向了秦荷,“你可有法子?”
秦荷點頭道:“我曾聽父親說起過,金華山上的秦天宗師能煉複生水。”
經秦荷一提點,我便下定了決心,我要去找那秦天宗師討複生水,但一路艱險,這一次我決定自己孤身前去。
待我的傷口開始愈合以後,我便上了路。
臨走前,將傾瀟宮宮主的屍身托付給了那兩個女子。
秦天宗師得知我前來的目的以後,便閉門不見,這讓我一時感到很無措,隻得一直跪拜在他房門前,隻希望他能見我一麵。
而這一跪,就是整整三天。
最終秦天宗師還是心腸軟,讓小徒兒把我給帶了進來。
我以為秦天宗師轉變了心意肯借我複生水,一進門就給他叩了三個響頭,搞得秦天宗師都懵了。
“你這是做什麼?”
我一本正經地說:“叩謝您肯借我複生水。”
秦天宗師臉一黑,“我可從沒說過要借你,複生水一旦借出,無異於違背天道,我是萬萬不能借你的,今天我讓那小徒兒將你帶進來,就是為了讓你打消了這個念頭,人死不能複生,這一切都是定數,不要太執著!”
我猶如被潑了盆冷水,哇涼哇涼的,無奈之下,隻得用命與秦天宗師抗衡。
眨眼間,秦天宗師隻見我身形一閃,看來我這是要強行搶奪複生水了。
秦天宗師的功力在我之上,盡管我搶到了先機,眼看手掌就要碰到秦天宗師的衣襟了,但卻被秦天宗師一個靈巧的回旋轉身給避了開去,反倒是我自己差點失了重心一頭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