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來到另一座牢籠近旁的我頓時如遭雷擊一般,頓時便呆立在了原地。這依舊是一座萬丈大小的牢籠,依舊是那麼的明亮,隻是這座牢籠未曾關押著上古大妖或是魔頭,也不曾空蕩無物。
但就是在這麼一瞬間,我的眼眸中血絲密布,一滴滴血淚奪眶而出,順著麵頰流淌而下,滴落在冰冷的天牢地麵上。
“咚。”
一聲似是水滴滴落在平靜的水麵上時的回響之聲,仿似是那一滴血淚滴落在了我的心頭一般。霎那間,我的心猶如刀攪一般。
我曾想象過無數次的相遇場景,也曾想過會看到一隻小狐的軀體,卻是從未想到過,再次相見時會是這麼一種場景!
巨大的牢籠中,在牢籠明亮的中心區域,有著一個嬌小的身軀趴伏在冰冷的牢籠地麵上。我能確定,那便是小馨,那便是深愛著我的女子,那便是我的娘子。
那身白衣,是前世我與小馨在最後的一次分別時小馨所穿著的服飾。這件衣服我此生都不會忘卻,因為它是在小馨被天將抓走時小馨所穿的服飾。
呆滯了片刻,我終是回過神來,也顧不上眼中依舊在流淌而出的血淚,趕忙跑到牢籠那巨大的籠門處,想要打開牢籠大門將小馨帶走。
然而,巨大的牢籠大門任我如何攻擊都是毫無鬆動,縱使是施展了我唯一的攻伐秘術“淩霄”,也隻不過是在成年人手臂粗細的鎖鏈上留下一道白痕。在這一刻我感到了從未有過的絕望,以及從未有過的無助感!
但我並未因此氣餒,而是不顧一切地如同發瘋了一般,不停地揮動著手中的利劍,施展著秘術“淩霄”不斷的揮劈在鎖鏈上。
隨著時間漸漸流逝,我不知我究竟揮劈了多少下,也許是幾百次,也許是幾千次次,我已是記不清了,我也沒有心思去數那些無關緊要的揮劈次數。
直至手中的利劍因承受不住斷裂之時,我才是微微愣了片刻神,而後便不顧一切地用拳頭砸向鎖鏈,我不知這樣做究竟有沒有用,我隻明白我無論如何都要做些努力。我不要其他的什麼,我隻想要小馨,要我唯一的娘子離開這個見鬼的地方。
秘術“淩霄”加持在拳頭上不斷的砸在鎖鏈上,未曾對鎖鏈造成任何損傷,甚至連一道細微的痕跡都未曾留下。
不知過去了多久,也不知我究竟揮拳砸了鎖鏈多少拳,但我卻感覺到我體內的真元已是枯竭了。潼靈仙道傳授我的道法以恢複真元見長,卻也供應不上我如此不顧一切地施展攻伐秘術。
我並未因為真元不足而放棄,依舊在一拳一拳的砸向鎖鏈,隻是此時的我已經很是疲憊了,不包含秘術及真元的一拳,隻不過是比凡夫俗子的一拳強上些許罷了,對這個天牢內專門關押大妖和魔頭的鎖鏈自是撼動不了分毫。
漸漸地,我絕望了,雖是還在一拳一拳地揮砸向鎖鏈,但我是明白的,我隻不過是在做無用工罷了!在這一刻,看著牢籠裏的小馨,我是多麼希望在牢籠裏的不是她,而是我自己!
若是可以的話,我願以自己的性命換回小馨的命!
就在我這般絕望,這般無力的揮擊下,我卻未曾注意到,我的拳頭上的肉已是破了,森白的骨頭在我的一次次揮擊下砸在粗大的鎖鏈上,我卻未感到絲毫的疼痛感!
一個人若是心已死,肉軀上的疼痛感又怎能撼動到他?
但是就在我絕望無助地做著無用功時,隻聽“哢嚓”一聲響動,我忙抬頭看去,隻見那把巨大的由神鐵鍛造而成的神鎖竟是自己打開了!
我未曾愣神,也不敢愣神,唯怕在我愣神的那麼瞬間,這把神鎖再自己鎖上。我忙站好身形,將鎖取下!扔到一旁,而後將鎖鏈取下, 推開沉重的巨門,拖著沉重的腳步快速進入了牢籠內。
待我走到小馨身旁時,將小馨擁入懷中,看著小馨花白的頭發,滿麵的皺紋,我笑了,笑得很是開心!
“隻要還能與你相守,不論你的容顏變成什麼模樣,你都是我張峰此生此世唯一的娘子。”我在小馨的額頭上吻了一下,而後看著緊閉著雙眸的小馨說道。也許,我是在對自己說的吧!
將小馨抱起,先出了這座隨時可能發生變故的牢籠—玄冰閣,我將小馨輕輕地放在一旁的地麵上,而後自己盤膝而坐,運轉起“玉虛訣”開始恢複真元,順帶將雙手上的傷勢治療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