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仙劍祭出去抵擋住雷霆的這一息的時間裏,我將儲物法器內所有的宮殿類法器都祭了出來,一層又一層。但我是知道的,以這些僅僅是地仙層次的宮殿類法器,能夠為我抵擋住的攻擊力微忽其微,縱使第九十九道雷霆的威力已被那柄加持著穹蒼秘術的仙劍抵消了許多,但這第九十九道雷霆的威勢,依舊比第九十八道雷霆的威勢強上許多。
在這一刻,我感到我的生命似乎就要走到終結點了,就如同修仙史冊上所記載的那名天才一樣,他有著驚.豔天地的資質,但終歸還是被天劫給抹除掉了。而我,我也許並沒有什麼值得天道將我抹除的地方,唯一說得過去的也就隻有我所身具的天行秘術和穹蒼秘術。
我並沒有選擇向那名天才一樣躲避雷霆,天地歸極之秋為九,僅僅九年的時間我知道我已不能再有絲毫的寸進。如若我的才情像妖王靈月一般驚.豔,那我倒是會搏一把,可惜我並沒有那種驚.豔古今世上難覓的縱世才情。
我在層層宮殿法器內運轉起道法,以穹蒼秘術在我身外尺許處結成了一道屏障,這道屏障包含了我對殺伐之道的一切感悟,也包含了穹蒼秘術我此刻所能領悟的一切奧義,縱使是九死一生,我也要拚上一拚。
畢竟,我若是身隕於此,這世間從此便不會再有我這號人物,傷心難過的也隻有我的那些至親。像修仙界的其他修士,別說是我在地仙境界的時候就很少與他人交往,踏足天仙境界之後我更是沒有何任何大世界裏的天仙境界強者接觸過。
若是說勉強算是認識的,也就隻有妖王靈月麾下的那些天仙級別妖將,還有就是天庭的書生天將和山匪天將。不過我是知道的,縱使他們知道了我隕落的消息,也不會有什麼悲切的情緒,畢竟我和他們並沒有什麼交情,對於他們來說我隻不過是一個局外人而已,
那十餘名妖族天仙在天庭的時候之所以聽從我的指揮,隻不過是因為當時小馨在我背上,他們主要擔心的是小馨而已,畢竟我那時候隻不過是個地仙絕巔層次的修士而已,要不是妖王靈月對我就如同是對待自己的弟子一般,那些妖族天仙恐怕都不願意與我同行,更何況是聽從我的指揮了。
隻是,在死亡即將到來的這一刻,我心中唯一的不甘,那就是對於小馨的愧疚和深情。我明白小馨必然已經被師尊他老人家醫治好了,以小馨的資質必然也早已達到了天仙境界,可我從狐仙魅.惑一脈的小世界滿心歡喜的出來,在期盼著和小馨重逢的時刻的時候,雷霆劫的降臨無疑是讓我十分意外的。
而最初時候的我,竟是將這些雷霆當做了鍛造己身的工具,現今想想,在七丈淵大門的甬道內經曆過去的這數萬載歲月,終究還是沒有將我心中的那些小慶辛和小得意給磨滅掉。
這世上沒有後悔藥,我已無法重新來過,我也明白縱使是有如果,就算是讓我重新來過,麵對這一切的時候我的行為依舊會像現如今一樣。因為這世間沒有如果,要是有如果的話,我攜帶著經曆過後的記憶回去再來一次,那我記憶中的那個我,和我所經曆的那些事情,又是去了哪裏呢?
就如同地球上的大話西遊電影一樣,至尊寶數次通過越光寶盒回到過去,但終歸還是無法逆轉結局。當他完全逆轉了結局之後,是在他回到了五百年前的那一刻起,在那一刻他已經改變了原本的曆史進程。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至尊寶回到的五百年前可以說是去到了另一個世界,而非他原先所在的那個世界。就如同那些磚家叫獸所說的一般,空間分為多個位麵,在我們所看不到的位麵裏,也許有著一個和我們一模一樣的人,在過著和我們截然不同的生活。
這個位麵的我們也許是個乞丐,另一個位麵裏的我們可能就是一個權掌一方,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的天下共主。這個位麵上的我們也許是過得無憂無慮的家夥,另一個位麵裏的我們,則是可能就是一個處處碰壁的苦命人。
而我真的回到了在我離開狐仙魅.惑一脈的小世界前的那一刻,我所攜帶著的這些記憶,也許並沒有什麼用處,因為那個時候的我走出狐仙魅.惑一脈的小世界之後,也許並不會經曆雷霆劫的洗禮。到了那時,我如果是留在狐仙魅.惑一脈的小世界修煉到我自認為可以抵擋雷霆劫的實力,在我出來之後卻是發現白忙活一場,那就十分的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