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道目光消失許久之後我才是回過了神來,也就是在這麼一刻,我忽然間發現,我的道心竟是有了一絲鬆動。
道心的鬆動並非完全是因為先前的那道目光,因為我在仔細的冥想觀看了一番之後,發現我有著太多的羈絆,心底有著太多心結,那些心結可能並不起眼,可偏偏就是不起眼的心結,極其可能讓我的道心在某種時刻完全崩塌掉。
當明白了這些之後我不禁流了一身的冷汗,再憶及先前的那道目光,我連忙向著四方恭敬地作揖行禮,口中並沒有說什麼,因為我明白隻要心裏真的有敬意,那麼那名強者必然能夠感受得到,多說的話恐怕就會顯得極其虛假了。
我之所以如此做,那是因為我在冥想觀看了我的道心之後,才是回想起來,我自踏足修仙界之後,觀看過了多少比我強大的存在,甚至大世界中最強的幾人都親眼目睹過,甚至還見過其中兩名蓋代大能交手。
對我來說,縱使是我被一名蓋世大能打個半死,也不可能因為別人比我強而道心不穩,畢竟我對這種別人比我強的事情,早就已經能夠很坦然的接受了,我自踏足修仙界時便已明白了,我並不是最強的,也不可能成為無敵的存在,自然不可能因為遇到了比我強大無數倍的存在,道心就出現了鬆動。
而之前的那道目光在注視著我時,我雖是覺得那道目光恐怖不已,可是當我此刻回過神來之後,仔細冥想內觀心境,我就發現了問題的根源所在。
我的道心之所以鬆動,和那道注視著我的目光沒有絲毫關係,而我之所以在那道目光注視著我的時候,感覺渾身不自在,有種難言的心悸感,那是因為那道目光的主人通過目光的注視,將我內心深處的那些心結給放大了出來。
那些隱藏在我心底的心結,本便有可能在某種特殊的情況下,使得我的道心完全崩塌掉,被那名強者通過目光注視將其放大之後,自然而然的也就使得我的道心出現了鬆動。
這也就是我為什麼要朝著四方恭敬地作揖行禮的緣故。
因為我明白,那名強者並不是想要通過放大我心底的心結,使得我在此刻就因為心結的緣故而道心崩潰,因為我能夠感應得出來,縱使那名強者不出手,隻是用目光注視著我,也能夠輕而易舉的將我鎮殺在這裏。
一力降十會,這是不爭的事實,就如同我可以用一個眼神就鎮殺掉天仙境界之下的存在一般,那名強者的境界比我高出太過,縱使我有著生死秘術,在被那道目光注視著的時候,在那一刻我也感覺到我就如同是一朵,漂浮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中的浮萍而已。
如此一來,縱使我的悟性再低,情商再低,也是能夠明白了那名強者,通過注視著我的目光,將我心底的那些心結激發出來的用意了,那是在指點我,而並非是在警告或者是威脅我。
當明白了這些之後,我便當即盤膝坐下,開始清除我心底的那些心結,一個個小心結,當它們凝聚到一起的時候,足以使得我的道心完全坍塌。
就猶如凡俗世界中的堤壩一般,被一群螻蟻經過常年吞噬,在某一個時間就會完全崩塌掉,一處決堤而整個堤壩都可能跟隨著坍塌掉,我心底的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心結也正是如此。
一個月後,我睜開了眼眸,站起身來,我心底的那些小心結已是被我清除得差不多了,可終究還是有那麼幾個小心結無法消除。
在這麼一刻,我也終究是明白了,鎮殺蕩山宗一事,對我來說也不過是個小心結而已。之前之所以覺得那件事情的因果,極其可能使得我無法成功渡過大道劫,隻不過是因為我那段時間和小馨所有過的路程,使得我莫名的在心底將那件事情在我心底的份量放大了起來。
當我把鎮殺蕩山宗門人的心結放大之後,那個原本的小心結便成為了我心底的羈絆。畢竟,在那段歲月裏我的心裏可以說是沒有什麼羈絆和心結。
曾經唯一想要的便是和小馨攜手一世,可當小馨攜手同行之後,我心底的那一牽絆便的沒有了。和小馨在一起的時候心裏很滿足,可當沒有了心結之後,經過在凡塵中所看到的那幾件事情,就莫名的把覆滅蕩山宗門人的事情,從一個小心結,放大到了足夠威脅我渡大道劫的大心結的程度。
當明白這個道理之後,我便將關於蕩山宗門人之事的心結給消除了,由大消到小,再由小消到無。因為我明白在沒有踏足金仙境界的之前,無法通過我一人之力將蕩山宗門人全數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