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暮靄第一眼就看到陽台上,懸掛的斑斕的貝殼風鈴。
“嘩啦啦,嘩啦啦。”的奏響著卻不噪雜,像海風就盈滿屋子,大海就在窗外一樣。
暮靄記得有一年,爸爸要到青島參加一次講座,就把她一塊帶了過去。他們住在棧橋附近的一家德式建築的酒店裏。推開窗,就可以看見大海,還有悠閑漫步的行人,以及坐在,被海風吹得像麵綠扇子的古鬆下乘涼的遊客,遠處還有永遠熙熙攘攘的棧橋和第一海浴場。
晚上,爸爸帶著她出去散步,路過景區,路過小攤,路過在第一海浴場演唱的流浪歌手。最後,在海邊一個老漁翁那裏,買了一個大大的手工的貝殼風鈴,回去酒店後,爸爸就把它掛在陽台上,夜晚海風很大,風鈴就嘩啦啦的響了起來。
後來帶回家後,暮靄就把它掛在自己的窗台,可是也許是她家的窗戶背風,也許K市的風不能和青島海風相比,也許是那個晚上很靜謐,顯得風鈴很靈動,所以,就再也沒找回海風的感覺。
有一瞬間,暮靄以為,她又回到了那天,回到了窗外就可以看海的青島。
暮靄坐起身,撫了撫自己的額頭。觀望這陌生的環境,這是在哪裏?
無奈想了半天一點頭緒都沒有,還伴隨著陣陣頭痛。
掀開被子,下了床。看向窗外,隻見外麵一片鬱鬱蔥蔥,一層一層的景觀鬆,這是在哪?
轉身打開門,是間寬大的客廳,簡單而典雅的成列,淺色調的裝飾。空氣中,有淡淡的花香。越過沙發和大理石茶幾,開放式的設計直接敞向花園,白色的幔子在風中搖曳。暮靄轉身看向屋內,又看向屋外,邁步下了階梯,走進這個異常漂亮的花園。
她真的是在K市嗎?這明明是座倚山而建的別墅,可她一點也分不清,K市還能看到這樣的風景,她按了按自己的額頭,緩緩地向花園深處走去。
青石板的小路,踏上去涼涼的,暮靄這才注意到自己光著腳。
可是,無論是早晨和熙的微風,還是兩邊鬱鬱蔥蔥的樹木,還是,視線之內,低頭可瞭望到的遠處雨霧繚繞的青山,還是,前邊那露了一個白色衣角的身影,都像魔一樣,蠱惑著自己向前走。
也許是意識到,有人在靠近,那個人,在暮靄走到他身邊時,倏然起身,轉身正麵對著她。
暮靄被嚇了一跳,抬頭愣了下後,額頭隱隱作痛。也許還是那和熙的風,還有那溫暖的陽光,麵前的這個人是如此的晃眼。
她低低的,好像說了一句:“頭疼”。再無沒有力氣,然後迷蒙中好像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感覺自己像個玻璃娃娃,被那個懷抱輕輕嗬護著。就像多年前,她還是一個小姑娘......
~
終於被夢中嚎啕大哭的小姑娘吵醒,睜開眼,發現自己是被一群人環繞著。
暮靄看見了前兩天聯係她的那位格子女裝小姐--wendy。她正和一位醫生模樣的說著話。另一位女士在收拾醫生的東西,應該是醫生的助理。
她不動聲色,靜靜地等到醫生離開後,起身坐起來,“這是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