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靄坐在窗台,在陽光下翻看著書本。風鈴輕輕地晃動,叮玲作響。
溫暖的陽光通過幹淨的空氣和玻璃灑在她的頭發和肩上。她低著頭,有一縷頭發掉了下來,她下意識的用手把它捋了耳朵後。
向井醒後,揉了揉眼,就看見了這一幕。他默默的坐起來,眼角溫柔幸福。暮靄聽到響聲抬起頭,“醒了?”“嗯。”
暮靄遞過去一杯水,“把藥吃了。”
暮靄看他吃過藥,接過杯子,放在桌子上,又往杯子裏加了半杯溫水,放到他能夠得著的桌子上。
“我要回家了,別忘了多喝些水。”
“我讓司機送你吧。”剛巧走進來的Wendy看了看聽了某人要走,立馬臉色不善的病人,忙打圓場。
“不用,我出門走三百多米就可以坐公交了。”暮靄淡淡的笑了笑。
“喂!”床上的人不滿被忽視,更加惱火。
已經走到門口的暮靄轉過頭來,看向聲色不善的他。
隻一眼,向井的臉色就緩和了下來。
那是一雙太美太會說話的眼睛。
她不用說話,隻是定然的看了他一眼。
若幹年後,他接受美國的首席報刊采訪,還提到過她的眼睛。這麼多年看了那麼多個劇本,拍了不計其數的戲,和那麼多女明星的對視,從來沒有那種感覺。
“也許是鍾情的原因吧,”他笑了笑,“隻感覺她看我一眼,我就什麼火也沒有了。”
那個頗有名氣的記者也跟著笑了起來。
“就是那種感覺,”他接著說,“很溫柔,很安心。”
~~
Wendy離開K市處理新電影的事,暮靄送向井的私人醫生離開。
“宋醫生~”
“李小姐請說。”滿頭銀發的宋醫生淡然和藹。
“我想問,向井的身體多久能複原?以後不會再出現休克這種情況了吧?”
“好好休息和治療的話,大概半月就能正常活動了,上次的休克是因為向先生長期的發燒和消極治療引起的惡劣反應。說句難聽的話,古代就算一次傷寒不及時治療的話,也會傷及性命。所以病其實並沒什麼嚴重,關鍵看對待它的態度,所以也不必太擔心,向先生現在能積極配合治療,且高燒也在慢慢降下去,這次高燒引起的肺炎需要一段時間的調養,以後也要多多注意身體,應該也就沒什麼大礙。”
目送送宋醫生的車離開,她才轉身回來。
別墅倚山建在一個平緩的山坡上,向井站在一樓落地窗看著她,一路從稍顯低窪的門口經過花園走來,眼神溫柔。
暮靄打開門,就看見他穿著單薄的衣服站在那裏,身上還沒有好,更加孤寂脆弱。
回過神來,她到他的房裏拿了一件灰色的羊絨大衣,踮著腳給他披上。
向井轉過身來,低著頭看麵前打理他的小姑娘。
暮靄也抬頭直視他,從大理到演唱會,從演唱會再到K大的再遇,又有後來的種種,她眼裏有太多東西。
想想以前年紀小一些的時候,也沒有像他的粉絲一般,狂追他的電影電視劇和歌曲,以及各種照片各種行蹤,所以,那麼喜歡,也鮮少人知道。或者,喜歡他的人太多,她不過是很不起眼的一位。隻是在有次看報紙的時候,看見了他一張代言一家國際知名筆記本的廣告照片。廣告上的他,單手持這一款超薄的筆記本,英俊瀟灑。
他總有這個魅力,明明是報紙上最不受歡迎的廣告版麵,卻因為一個他,成了最吸引人眼球的地方。
所以,她心一動,就把它剪了下來,夾在自己的錯題集錦本裏。
後來,有一次翻看錯題本的時候,就翻到了他的那張照片,就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所以她那時的同桌就問她笑什麼,她就很疑惑,不過,意識到後,又有些傷感。
“為什麼那麼傻,在大風雪裏凍了一夜?”她像喃喃自語。
“不甘心,不舍得。”他把頭枕在她的肩上,輕輕地蹭了蹭她柔軟的發,“我還很慶幸,因為這場病,才把你帶了回來。我還要感謝它。”
“再也不要這樣了。”暮靄艱難的開口,“不要以傷害自己為代價,你知道嗎?有好多你不知道的人愛著你,心疼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