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二姐一聲斷喝。一把黃豆加生米潑向我身上。我一下驚醒。隻是我的襠部一片精濕,粘貼在肌膚上特別難受。空氣中散發一種荷爾蒙的清腥味。步羅鎮少婦下車後,我又清醒過來了。………
可以說,好色鬼纏上你,你就風流債多了,日積月累她必將耗盡你的精血。現在看老袁,他也一直在很亢奮。特別是說到女人的時候,那表情分明象注射了興奮劑。他的雙眼眶周邊都是一圈黑色。不知八姑是否可以救他。“八姑是怎樣的?”我問他。
他說,八姑長得有點瘦小,人很精神。“來了”,她象老熟人一樣跟我打招呼。“八姑,你要救我”,我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別急,不救你就不會給你玉觀音了。那時就看到你該有此劫了”,她說,“一切結果皆有緣由,這惡果是你小時候種下的孽緣”。
“小時侯”?小時候我曆來都是乖孩子從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
“開壇”。八姑吩咐後麵一個高大的中年漢子。漢子麻利地擺上供品燃起香燭。在香氣繚繞下,八姑如老僧入禪坐定。隻是雙腳開始抖動,手如柔軟麻花扭曲成不可思議狀。嘴裏吐出幾句含混不清梵語。
漢子燒化一把金箔紙錢,跪拜在堂前,並且示意我們也跪拜。他雙手合十禱告:“上精多智佑民靈通仙師,各路大神,小民有難叨擾大仙,望乞提攜,不勝感激”。漢子隻叫我虔誠叩頭。他返身端出一隻大碗擱在神案邊,往裏注滿清水。
碗是青瓷的,表麵光潔悠亮。陷入神迷的八姑往碗中倒入一把香灰,嘬唇吹拂開水麵浮起來的一層白霧。“來,你來看緣由”她回頭向我招手。碗中分明是一幅圖畫。一條筆直馬路在一處田地前急轉彎,一輛解放牌卡車側翻在田地裏,一位男子正在乞求一位小孩…
而這個小孩就是我。亊情過去二十多年了。在我家後院有一塊田,一年可種兩季水稻。但是水稻從來沒有收割過。因為那條斷頭路。本來筆直的路突然九十度拐彎,很多司機都來不及反應,車都衝入稻田。一年都有數起。車翻入稻田自然毀壞了禾苗,岀事車輛最後都要賠償一些損失給我家。於是那壟田成了我家的聚寶盆搖錢樹。
“不義之財取多罪孽就越重”,八姑說。“可是跟這次中邪有什麼必然聯係麼”?我問。
“那冤魂一直站在外麵,我喚他來問問”,八姑說。她念念叨叨著往空中撤了一把熟米,將身勾勒成蝦米狀,嘴裏競有泡沫濺起。
“小子,無信無義,收了我定金又不去幫我維修,你是想耍賴麼”?一個蒼老陰冷的聲音問我。是白發老頭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