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承諾(1 / 2)

司蕪的劍架住狼王的刀,兵器相交的瞬間碰撞出一連串的火花。狼王的嘴角開始上揚,然而他的這個笑臉並沒有形成。因為司蕪的劍並沒有如他預料的那般應聲而斷,反而是他的刀在於劍相交的一刻,被司蕪的劍氣震出幾道裂痕。

狼王氣急,凝聚玄力,打算把刀收回。然而他的刀卻像是粘在了司蕪的劍上,不能移動分毫。

司蕪是打算接著兵器之力與狼王拚玄力,他是怎麼想的,狼王年長他那麼多,就算他修為高深,可玄力是日積月累修出來的。

果然,狼王在最初的慌亂之後慢慢鎮定下來,看出司蕪的打算,眼裏閃過一絲笑意。

隨著體內玄力的翻湧,司蕪的臉色變的蒼白,大顆大顆的汗水順著下巴滴落,嘴角流出一絲鮮血。

我暗歎一聲:這樣不要命的打法,我還能坐著看戲嘛。

瞬間閃身到狼王身邊,在他有所反應之前把手中的銀質匕首插入他的後心。

鋼刀“哐當”一聲落到地上,隨之落下的是狼王的身體。他是仰的掉下去的,以他的體型,插在他後心的那把匕首恐怕是連柄沒入了。

司蕪撤了玄力,拄著劍身站定,以勝利者的姿態看狼王。

狼王的眼裏寫滿了不可置信,他狠狠看著司蕪,又把視線轉向站在司蕪身邊的我身上,一開口,嘴裏湧出大量的鮮血:“你、你果然——”

看他那虛弱的樣子,真擔心他話沒說完就咽了氣。我好心的微微向前傾了身子:“沒錯,我為取你性命而來。”

他顫巍巍伸出手來指向我:“你、為什麼?”

為什麼?我看向虛空,喃喃:“大概是因為我也厭倦了這戰爭吧。”

我的聲音很小,可是我想狼王應該是聽見了。他不再執著的把視線停留在我身上,而是轉向司蕪:“你贏了。”三個字,卻仿佛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盡管他現在已經進的氣少出的氣多。

司蕪麵無表情看著他:“我的父母兄弟死於戰亂,你不死,會有更多的人失去親人,你不該用無休止的征戰來滿足你的私欲。”

狼王的胸膛不再起伏,身體也起了變化,變成了一匹狼的樣子。司蕪依然麵容平靜的說著:“你為什麼如此貪婪呢?為什麼要拿我父母兄弟的命去鋪你的路,你就安安分分的當你的狼王不就好了嗎?幹嘛要窺伺妖主的位子?害我至親丟了性命。所以”

司蕪的眼神陡然淩厲:“你早就該死。”

當狼王的身體化為飛灰在正午的陽光下消失的幹幹淨淨時,周圍一直觀望著的狼族人以及剛剛趕到的司蕪之前所聯係的人齊齊跪倒在地:“參見新任狼主。”

司蕪送我到狼族邊界,看向我時,一向清冷的眼裏有了些許不舍:“若雪,你真的不考慮留下來?”

我笑笑,看向天邊的夕陽:“我留下來做什麼呢?”狼族換主,以司蕪的性子,大概以後都不會再卷入眾妖爭位的紛爭了,這樣挺好的。待以後妖界重歸平靜的時候,我會出來看看的吧。

想了想,繼續說道:“或許以後我還會來。”

司蕪暗淡的眸子再聽到我這句話後,重新亮了起來:“嗯,你隨時來我隨時在。”

離開狼族領地之後,我決定去狐族看看。記得百年來偷襲貂族的妖裏可不乏狡猾奸詐的狐族,它們每次來晃一下就走,絕不逗留也從沒有失過手,真不愧是最滑頭的種族。

妖界的天與人間一樣,會有四季晴雨之分。所以當看到天邊的滾滾烏雲之時,我便知道即將會有一場大雨。雖然我可以用法術是自己避免被淋成落湯雞,可是那種並不高級的術法使用起來卻很麻煩。

我決定在雨還沒有降落下來之前先找個地方避一避,便架起雲頭看哪一處有適合避雨的房舍或是山洞。以妖的視力,在白天看到幾百裏之外的情況是沒有問題的,越顯眼的越容易看到。

因此在雲頭四處張望的我很容易便看到了那一襲銀衣,不得不說銀色卻是是一種張揚的顏色,特別是在一群統一穿著黑色勁裝的人中間的時候。

卿玨,正在與人打鬥的卿玨,或者說正在被人打的卿玨。他那一身銀色的衣袍太顯眼,以至於我清楚地看到他被一個黑衣人一掌拍飛了出去。

我本不是愛多管閑事的性子,可腦海裏浮出他溫和的麵容時,人已經衝了出去。

時間剛剛好,再晚一點卿玨的腦袋就要被黑衣人給拍碎。與黑衣人對了一掌之後,我後退兩步站穩,他後退十幾步,臉色變的不自然起來。

彎腰扶起卿玨,探上他的脈搏才發現他傷的不輕。想起臨走前,清華給的丹藥,聽說對內傷特別有效,我還沒機會堅定,想必清華也不會騙我,便自掌心幻化出一顆來送進卿玨嘴裏。

看著丹藥順著卿玨的喉嚨滑下,卿玨的臉色慢慢變的不那麼蒼白,呼吸也平緩了不少。我鬆口氣,看來清華給的丹藥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