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傑點了點頭,說:“我也是這樣想的,我們走吧。”
沈洪琳剛抬腳要走,忽然感到腳腕鑽心的疼,不由得“唉喲,唉喲”叫了起來。
王俊傑聽見她痛苦的叫聲,心裏緊張得不得了,忙過來問:“怎麼了?怎麼了?”
沈洪琳揉了揉腳腕,說:“可能是剛才崴著了,我穿著高跟鞋在山路上跑,能不葳著嗎?”
王俊傑懊悔地說:“都怪我,還能走路嗎?”
沈洪琳站起來試了試,再次痛得彎下了腰。王俊傑見她不能走路,又是心疼,又是自責,說:“你別動,呆會腫起來了。還是我背你走吧。”
沈洪琳一想這麼遠的路,王俊傑怎麼背得動她呢,就說:“我慢慢走吧,離鄉裏還遠呢,你背不動的。”
“我能背,我力氣大著呢,以前從田地裏背一百斤穀子回來我也不會累,背你走這點路算什麼呀。”說著就彎下腰來讓沈洪琳伏到他的背上去。
沈洪琳痛得實在走不了,隻好爬上了王俊傑的後背。
王俊傑背著沈洪琳走在山路上,陽光透過樹林的縫隙星星點點的散落在他們身上,聽著林間小鳥的歌唱,一點也不覺得累。沈洪琳溫熱的身體緊緊的貼著他的後背,讓他的心裏感到無比的甜蜜,這樣的感覺讓他幸福得幾乎眩暈過去。
因為第二天還要趕回山左口,回到富陽,把沈洪琳送回住處後,沒來得及與沈洪琳親熱,王俊傑就提出了告辭,匆匆趕到富陽汽車站,坐上富陽發往雲山的班車。
不巧的是,車子行駛到半路的時候,又遇到了交通阻塞,直到下午四點半才重新恢複交通,這樣一來,到雲山已經接近六點,回山左口顯然是不可能的了,於是,他來到縣委職工宿舍,準備在趙衛國那借宿一宿,第二天一早再趕回山左口。
然而,趙衛國宿舍鐵將軍把門,問了趙衛國鄰宿舍的年輕人才知道趙衛國出發了。
沒有辦法,他隻好離開縣委職工宿舍,在汽車站附近找了家旅館,登記了一間房間。
登記好房間,王俊傑再次來到大街上,找了一家小吃鋪草草吃了碗麵條算是完成了晚餐任務。
在小吃鋪吃完飯,王俊傑見時間還早,就沿著大街隨意向前走去。
逛著逛著,王俊傑便來到了汽車站前麵的利民廣場。
在雲山,利民廣場是市民的集結地,一到晚上,人特別多。三教九流,五花八門,賣假貨的,賣盜版光盤的,賣唱的,討錢的,幹什麼的都有。
路過天橋時,王俊傑發現廣場旁邊的停車場邊上站著幾個年輕人,年齡在二十多歲,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問題青年,頭發染得紅紅綠綠,嘴裏叼著煙,交頭接耳地談著些什麼。王俊傑對這類人很排斥,雖然年紀懸殊不大,思想卻隔著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站了一會,王俊傑覺著沒趣,正要離開,這時猛地傳來一聲極為刺耳的刹車聲。
聽到刹車聲,王俊傑情不自禁轉過臉來,並循聲看了過去,隻見在他前邊不遠處停著一輛紅色馬自達轎車,在車頭攔著剛才那幾個年輕人,有一個還躺在車下。汽車的車門打開,從裏麵走出一個女人,看上去約莫二十七八歲的樣子。
女人一下車,幾個小青年便圍了過去,七嘴八舌地說著什麼。
從那夥人凶神惡煞的神情來看,那女人肯定是惹上了麻煩。
而且就在這時候,周圍已擁過去了一群人,愛看熱鬧不是哪一個地方所特有的,具有全國性的特征,王俊傑也不能免俗,加入了其中。
看了一會,原委便清楚了,原來是那女人駕車出來,撞倒了一個人,這幫小青年不肯放她走,要求賠償。
那幾個小青年的態度非常囂張,而且獅子大開口,讓女人給他們五萬元錢,否則,就對女人不客氣,而且當女人提出報警,由交警隊處理的時候,幾個年輕人立即圍上前來,要對女人動粗。
幾個小青年的舉動,讓王俊傑不由想起了最近在報紙上看到的一則新聞,說的是現在有人專門在人流密集的地方等車,見有車過來後故意向車上撞,然後進行勒索,一般都是選擇外地的有錢人或者單身女人作為下手對象,這種現象被稱作碰瓷。
想到這個新聞,王俊傑心裏有了這樣的想法,心裏道,剛剛還好好的站在那兒,怎麼會被車碰了呢?這夥人是不是也在碰瓷呢?
思緒間,王俊傑不由向車輪底下看了一眼,那人雖然躺在車底下大聲叫喚,但他臉上的痛苦表情絕對是假裝出來的,而且身上也沒有任何血跡,由此不難確定,這絕對是一起有預謀並且技術含量很高的碰瓷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