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屋子的下人瞧著白文昭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不禁屏住呼吸,不知道他看出了什麼。氣氛低沉的厲害,屋內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響,隻有紙頁翻動摩擦發出的沙沙聲。白文昭突然抬頭,一雙淩厲的眼睛掃向綠桃,嚇得綠桃不敢動彈,她的眼中早已不見了那得意之色,看著白文昭突然盯著自己,她的第一反應就是事情敗露了。可轉念又一想,自己這段時間雖也常常去廚房,可從未去過陶院的那間,雖不知道為什麼本應該到四小姐房裏的湯藥跑到了三公子這裏,藥劑也由嘔吐腹瀉變成了致命的毒藥,但自己的確沒有加害過公子,所以剛剛的擔心也去了大半分。
“還不肯說實話麼?”白文昭早就懷疑綠桃是周氏指過來監視自己的人,聯想著前幾日的晚上被白服逮了個正著的偷窺者,心裏冷笑,被我發現了就迫不及待想要滅口麼?看來這個綠桃是留不得了。想到這裏白文昭長袖一揮,喏大的冊子就被甩到了綠桃腿邊。“是不是要我用刑你才肯招?”
綠桃此時是真的慌亂了,她一邊求饒一邊手忙腳亂的翻開冊子,見自己近段時間出入芍院廚房的次數被記得清清楚楚,帶著哭腔說:“公子,綠桃是冤枉的啊,綠桃真的沒有加害他人。”
白文昭懶得聽她在狡辯,隻冷冷的說:“那你去芍院的廚房幹什麼?難不成你還跟了兩家主子?”
綠桃被問的啞口無言,她一時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便結結巴巴的說:“奴婢,奴婢隻是。。”後麵的話是怎麼也想不出來了。
白文昭看到這裏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看法,她肯定是用去芍院的廚房做幌子,以便掩人耳目,正要發作。哪知綠桃突然開口說道:“奴婢去芍院是因為受人所托。”
白文昭來了興致,便容她繼續說下去,“奴婢有個情同手足的好姐妹在芍院當值,受她所托去幫著照看四小姐每日必喝的補血養氣湯,這才去了廚房次數多了些。”綠桃沒想到今日火竟燒到了自己頭上,情急之下便用婉鳴做幌子,想先逃過一劫。
白文昭不怒反笑,這讓眾人更加摸不透他的想法,無緣無故牽扯到玉晴那裏,看來是有人看不慣自己當日為顧氏求情,想要一箭雙雕了。他心情仿若很好的對著白服說:“既然這樣,那就去四小姐那裏問問,把你那個好姐妹一起叫過來對證。”
屋外的婉鳴聽到這裏,立馬起身鑽了出去,回到芍院中將自己看到的一一說給了玉晴。
“難道是周氏動得手腳?難怪無緣無故會牽扯上我,看來她們是忍不住了。”玉晴表情深沉的說。
“我看三公子的顧慮也是如此,那丫頭還牽扯上了我,小姐您看我去嗎?”婉鳴試探性的問著。
玉晴想了想,主仆二人不一會兒就合計出了一個對策,恰這時白服也帶了小廝過來,玉晴並不多話,叫來白芍細細交代一番後便命人把雜物房的冬文一起帶了過去。
綠桃此時到忘了自己皮膚精貴,老老實實等待著婉鳴過來,期間她不斷抬頭用那雙可憐楚楚的大眼睛看著白文昭,希望他能因為寵愛自己而不在追究此事,哪知白文昭從未抬眼看過她,這讓綠桃更覺得時間難捱,終於白服帶著人走進來,綠桃仿佛抓住了希望般回頭,卻發現來的不是婉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