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笑不得的藺九靜靜的看著那小獸可憐兮兮的對著自己嗚咽,轉身就走——這小獸的本體還是在她心裏留下了一絲陰影,她哪裏知道原來這麼小的家夥骨子裏竟然隱藏著那麼大的能量。
起初她還十分擔心劍齒虎的性命,畢竟她雖然是修士,手上卻不曾沾染過一點血腥,縱使這凶獸先前險些害了自己,可是真要是親手了結它,藺九還是有些適應不能。不過現在好了,一切都解決了,自己脫離了危險,這凶獸也變回了本體,還留在這裏做什麼?
向前走了幾步,藺九怎麼覺得小獸的聲音越發的清晰了,低頭一看,藺九也笑了——這小獸正用還沒長開的牙齒費勁地咬著自己的裙角,還一麵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己。
將這小東西放下,沒走出幾步就發現它又不緊不慢的跟在自己身後,每次藺九與它對視,它就一副“人家這麼可愛,你為什麼不要我”的樣子,讓藺九喜歡的不要不要的。
最終,向來“吃軟不吃硬”的藺九還是心軟了,幹脆地抱起這小家夥就走。哪知道這回小家夥又不樂意了,在她懷裏待了不過片刻就使勁的掙紮,將它放在地上,它一直死命的咬著藺九的裙角,朝著一個方向不懈的努力著。
藺九輕輕撬開它尚未發育完全的小牙,也不管它能不能聽明白自己的話,自顧自地說:“好吧,你是想帶我去哪裏嗎?”小獸似乎是聽懂了她的意思,興奮的抖了抖毛茸茸的小尾巴。“那你就在前麵帶路吧,不用總是咬著我的衣服。”
於是這一人一獸的組合就在小獸一搖一擺的帶路、藺九在後麵從容不迫地跟上的情況下走了起來,好像是擔心藺九半路走開,小獸還時不時地回頭看上藺九一眼,要是發現藺九也在看它,還會猛地將頭轉回去。
藺九發誓自己從這小家夥的眼神裏看出了害羞的意思,不過仔細一想,這是靈獸啊,怎麼可能還會害羞?大概是自己精神過於緊張,一時看花了眼睛。
藺九覺得自己真的是吃軟不吃硬,從前她剛認識連玉之時,那連玉對著自己百般討好,卻掩蓋不住骨子裏的傲慢與高高在上,再加上資質的差異,如今她們更是連一絲聯係也無。
現在這小獸什麼也沒做,隻是一臉認真的看著她,她竟覺得這小獸分外可愛,明明上一刻這虎獸還差一點取了自己的性命。
看著小獸跌跌撞撞的衝向一片綠植,歡快地繞著一株草藥打轉,藺九也不想借機奪取什麼,隻是在一旁靜靜看著——她決定了,她要養了這隻小獸,隻是該給這小家夥起什麼名字呢?
思來想去,藺九走到那小獸前,刮著小家夥的鼻子:“你既然認了我做主人,希望你能夠謹言慎行,盡量少惹麻煩。我雖然入了縉雲宗,卻逃不開我的家族,不妨取了這藺字為你的姓氏,喚你一聲藺言慎吧。”
言慎倒是仍然一副懵懵懂懂的幼年獸類形態,看見藺九同它親近,分外的歡喜,直抱著她的手臂走向那綠植周圍,然後頭不停地拱著藺九。“怎麼,你是要我摘下它嗎?”言慎搖了搖尾巴。
藺九上前,直接伸手將那植物連根拔出——若是三長老在,一定會聲淚俱下:“小九,你這是暴殄天物啊!”懂行的人都知道,要完整的保證草藥的藥性,特別是像築基草這樣的可遇不可求的寶貝,那是需要小心的將其根須保存完好地挖出來,再放到特製的玉盒裏,以免藥性流失。
像藺九這樣直接拔的,還沒有專門的工具保存,不可謂不浪費。好在言慎大概是因為守護築基草的神獸,對於築基草的藥性也有個基本的了解,一直在催促藺九服下它。
藺九有些猶豫,一是她見識不多,完全不了解這是什麼草藥,對於這藥的功能兩眼一摸黑;再來若是貿貿然服用了這藥草,萬一引起了什麼反應,自己孤身一人,怕是容易遇上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