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的話一出,段林祥就覺得事情的發展完全偏移了他的期望。之後宗主的問話,更是徹底斷送了他的希望――隻要大家看過那傳像儀上的記錄,他的一切謀劃,就徹底的完了。
這般想著,段林祥當即向宗主致歉:“稟報宗主,林祥突然想起碧水峰中還要一些事情要處理。至於碧水峰和墨玉閣之間的事情……大家都是同宗之人,原先是我想錯了,林祥在這裏,向諸位陪個不是。”
“慢著!”池禦突然喊了一句,“莫怪碧水峰近年來在宗門的發展越來越好,連峰主都是這般的能屈能伸,著實是令人佩服。”
平日裏以段林祥為首的碧水峰一派的行事作風確實不得人心,可是當眾被池禦這麼點了出來,段林祥的麵色就像調色板似的,五顏六色的很。
藺九和江哲都忍不住憋著笑――不愧是大師兄,不開口則已,一張嘴就堵的段林祥說不出話來。
然而這隻是開始。
池禦接著道:“段峰主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挑起同墨玉閣之間的禍端,那時怎麼不見你想一想兩派之間的情誼?如今事情達不到你想要的效果了,以為隨隨便便一句‘想岔了’就可以將此事一帶而過?段峰主的處理也未免太過自我了。”
“那你想怎麼樣?”
“嗬――!我想怎麼樣?我池禦身為墨玉閣的大師兄,對上理應為師父分憂,對下則該照顧好我的師弟師妹。如今墨玉閣的麵子屢次三番的被段峰主踩在腳下,若不是段峰主的修為擺在那裏,我都要以為您才是宗主呢!”
正在主座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好戲,不想又被提及的宗主輕咳一聲:“小池啊,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池禦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依然是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段峰主放心,我雖然也痛恨那些看不清楚形勢就想要招惹我們墨玉閣的人,但是我還是自認為有自己的底線的。今日若想要事情了解,我隻希望大家能夠認真觀看這傳像儀所記錄的物像,免得有人說我墨玉閣仗勢欺人,單憑一點嘴皮子功夫就判了碧水峰的刑。
至於事情最後的處理結果,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隻要鐵證擺了出來,除非是一些人心盲眼瞎,否則我相信,我們墨玉閣,一定會得到一個公道的。你說是嗎,段峰主?”
“……”段林祥哪裏還不明白,恐怕池禦早就想到了今天這一切,所以才能一直這麼有恃無恐。
還公道自在人心?一旦這傳像儀拿出來,就等於是碧水峰的最後一塊遮羞布被人拿了下來,恐怕過了今天,他苦心經營的一切,就全完了,全完了……
一想到這裏,段林祥的神情就絕望不已。落在一旁池禦的眼裏,隻覺得可笑不已。現在這一副天都要塌下來的絕望是裝給誰看呢?阿翎受了那麼多的苦,可曾有過一句埋怨?
如今段林祥所經曆的,連阿翎的千萬分之一也比不上,他又怎麼能夠,如此輕易的就放過段林祥?
池禦輕勾了下嘴角,好戲,還在後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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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眾人都是第一次見人操控這傳像儀,一時便不免多了幾分好奇,對於池禦的一舉一動,也就更加的關注了。
隻見池禦祭出一滴自己的血,以靈力做引導,使其沿著外框繞行一周,方才按下正中間的一個樞紐。傳像儀便隨著那樞紐的按下,緩緩的轉動了起來。
一個圓形的、巨大的物像被投射了出來。池禦不知道又點到了哪裏,那物像就開始自行的運轉起來――再清晰不過的畫麵,就這樣直接的呈現在了眾人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