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騷包男給那人紮針的位置,顧清宛急得不行,恨不得上去說道兩句,哪個糊塗蛋教給騷包男這樣紮針的,這是要救他,還是巴不得他早點死啊。左手緊緊的抓住麵前的珠簾,想晃動卻又生生的忍住了,沒有人會喜歡別人質疑自個兒的醫術,尤其還是像她這樣隻是一個九歲的小娃娃。
那邊正在紮針的林瑾瑜聽見門口珠簾的晃動聲音,抬起那雙丹鳳眼望過去,瞧見顧清宛,先是蹙了下眉頭,隨即沉了臉,“出去!”
他原本還挺欣賞這小丫頭的,懂得進退,機智聰明,所以昨天出手幫了她一個忙。不過現在他才發現這丫頭也是一個不知安分的人,這裏是她能來的麼?
顧清宛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心裏莫名其妙的染上了一抹怒氣,嘩的一下把簾子掀開,衝著林瑾瑜吼道,“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我瞧瞧怎麼了,還有,他都中毒成這樣了,你還給他紮那個部位有什麼用?你是想他早點死吧?”
屋子裏的眾人被她這一嗓子吼得全都呆愣住了,首先緩過神的鄭掌櫃滿頭的冷汗,神色緊張的盯著顧清宛,“我的小姑奶奶喲,主子爺那是什麼人?他可是從小在蜜罐裏長大的,連老太君都不舍得說一句重話,你倒好,不僅說了,還衝著他大吼大叫的,你這不是自尋死路麼。”
在錯愕中清醒過來的林瑾瑜,心中怒火騰騰的升起,臉色難看的盯著珠簾外的顧清宛,“你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教訓起我來了,誰給你的膽子,敢在我麵前放肆。”
林瑾瑜這兩天為了蘭逸軒的事,整夜的都睡不好覺,心裏早就憋著一肚子的火氣,如今被顧清宛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挑釁,心中的火氣自然憋不住。
“錯了還怕別人說嗎?”
顧清宛反擊道。她也是被氣糊塗了,才會這麼挑釁林瑾瑜,要是在清醒狀態下,她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之前還想著不要給家裏人惹麻煩,這下麻煩大了。
“清宛丫頭,你別說了,快給主子道歉。”鄭掌櫃覺得自個兒的魂魄都快給嚇沒了,他哆哆嗦嗦的來到顧清宛跟前,扯著她的衣袖說道。
“你給爺滾出去!”林瑾瑜氣急敗壞的道。
“走就走,到時候你們別後悔就成。”說完,顧清宛轉身就要出門。
“等一下。”
當顧清宛快要出門的時候,一名身穿青衣的侍從開口叫住了她。
方才第一眼瞧見顧清宛的時候他還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和冷寒一直奉命在顧清宛身邊,直到收到主子毒發的消息,兩人才急匆匆的離開,回到了主子身邊保護,然後一路跟隨林少爺再次來到蘭棲縣尋找白神醫。
這幾天一直沒有白神醫的行蹤,他和冷寒急得不行,兩人也在一起探討過上次在山裏,顧清宛給自家主子壓製毒性的事情,因為那段時間一直跟在顧清宛的身邊,從未見過她給人看病,所以兩人都不能確定顧清宛給主子治病是巧合還是她真的懂醫術。
其實他們在潛意識裏是不相信的,一個幾歲的小姑娘怎麼會治連白神醫都束手無策的毒,因此也沒有第一時間去找顧清宛,如今在這裏碰到了她,還聽她說林少爺下針的地方不對,他就相信了。如果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她哪來的自信敢與林少爺叫板。
“冷翼?”林瑾瑜疑惑的喊了一聲。
門邊的顧清宛停住腳步,亦是蹙著眉頭滿臉不解的朝那青衣男子望去,她記得自己似乎不認識那人吧,那他喊住自己幹嘛?
被喊作冷翼的青衣男子,踱步走到床邊,附身湊到坐在床邊的林瑾瑜麵前,悄聲的嘀咕了一陣子,然後林瑾瑜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驚訝,期間還不停的用不相信的眼光打量著顧清宛,惹得門邊的顧清宛緊蹙著眉頭。
當青衣男子說完最後一句話後,坐在床上的林瑾瑜猛地站起身來,兩眼瞪的大大的,嘴裏喃喃道:“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