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王爺本就對洛王妃和蘭逸軒懷有愧疚之心,又豈會因為如此小事而去責怪洛王妃。
在眾人臉上輕掃了一眼,洛王爺沉聲道:“什麼禮數不禮數的,本王的兒子最重要。”說完,又朝老夫人道,“逸兒還是由他母妃撫養吧,挪個地方,逸兒也不習慣。”
他知道凝雲肯定不會把逸兒交給別人撫養的。凝雲是洛王妃的閨名,複姓歐陽,是鎮國公府的嫡次女。
鎮國公府的先祖是跟隨開國皇帝一起征戰沙場的大將,先皇帝建立了雲棲國,就封了鎮國公府,世襲製。現在的鎮國公是洛王妃的父親歐陽邵華,也是一名大將軍。
見洛王爺深情款款的望著洛王妃,李側妃實在是呆不下去了,怕是她再多待一秒,非得被那樣的眼神氣瘋了不可,李側妃怨恨的瞪了一眼洛王爺,今兒這事對她和她的輝兒來說是多大的侮辱,夫妻一場,他竟然連句安慰的話都沒有,隻知道向著歐陽凝雲那個賤人,還有那眼神怎麼看怎麼像刀子在挖她的心,李側妃狠毒著目光掃視了一眼洛王妃,捏緊了拳頭,咬緊了牙關。
可惜她不能走,今兒是大年三十,是守歲的日子,老夫人不發話,沒有一個人敢離席的,李側妃自然也不例外,所以她隻能忍著。
丫鬟領命,轉身出了正廳,片刻之後,門簾再次被打開,一身穿藏青色衣衫的侍從跟隨之前那個丫鬟進了來,與眾人行過禮後,這才看向洛王妃欲言又止道,“啟稟王妃,二少爺他……”
“逸兒怎麼了?你倒是說啊,做什麼吞吞吐吐的?”王妃站起身,心急的訓斥道。
那侍從聽後,暗地裏瞧了瞧正廳裏所有人的臉色,略微停頓了下,隨後說道,“二少爺病重,怕是正月裏不能回來給王爺和王妃拜年了。”
那邊,王妃聽到這話,恍若晴天霹靂,連身子都沒能站住,還是紅燭在後麵扶住了她才穩住,隻見她美麗的眼眸裏含了淚花,欲有淒咽之色。
那邊三太太忙上去扶住她,先是對那侍從訓斥道,“你是怎麼說話的?大過年的,什麼叫做二少爺病重?二少爺是去養病的,又不是去等死的。”訓斥完,後又朝洛王妃擔憂的道,“大嫂這是怎麼了,逸兒隻是不能在正月裏回來給你拜年,他之後還是會回來的,隻不過大嫂要多等些時日罷了。”
話雖這樣勸著,嘴角卻忍不住的上揚,讓她拂她的麵子,現在遭報應了吧。
那廂,李側妃聽了,狠毒的眼神消失,手帕下的嘴角輕輕掀起,片刻後,她婀娜萬姿的走上前來,裝出一副十分擔心的樣子,恭謹的小聲詢問道,小媳婦樣兒十足,似是在討好洛王妃,“姐姐要是不放心二少爺,可以讓輝兒,不,是大少爺去別院瞧瞧是怎麼回事?”
“去什麼去,哪也不許去,就在府裏待著。”
“不勞李側妃掛心,本王妃自己的兒子,本王妃自己會去看。”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那邊老夫人心裏氣得不行,臉色沉得似墨了,狠狠的瞪了一眼洛王妃,後衝著李側妃訓斥道:“寒冬臘月的往外跑,你不心疼兒子,我還心疼我孫子呢,哪也不許讓他去,就在王府待著。還有你也別多事,你想當好人,別輝兒做筏子,再者說,有些人壓根就不領情。”
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隻要不憨不傻的人都能聽出來是針對洛王妃的,說她不知好歹,不懂好人心。
其實李側妃的話說到洛王爺心裏麵去了,洛王妃的陪嫁別院離京城也不遠,他原本就打算讓蘭逸輝去一趟的,大概兩個時辰就能往返,也不能誤了除夕進宮朝拜。
之前想著等洛王妃來了,跟她支會一聲的,可沒想到會發生這麼一檔子事,這一來二去的,他就把這事給忘了。不過眼下看王妃的意思,是不希望輝兒去別院看逸兒了。
“老夫人,妾身怎會不心疼大少爺,妾身是……”說著說著,又紅了眼眶,用手帕沾了沾眼角的淚痕,委屈的看著洛王爺道,“王爺,您看?”